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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黄梁看着姜希夷的目光，张了张嘴，又低下头，似乎想到了些事情，道：&ldo;太爷爷不教我，他说这些武功会害人，他教了我就会害我，就是因为这些武功，我们才会一路逃到这里来的。&rdo;

姜希夷原本以为，这曾祖孙两是躲避兵祸而来，此时听他所言，才知恐怕是为了躲避仇家，她说道：&ldo;你们其他的家人呢？只剩下你和你太爷爷二人了？&rdo;

黄梁轻轻点了点头，道：&ldo;没有其他家人了，有一天夜里一群人闯进我们家里，说我太爷爷杀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就要杀了我们来为家人报仇，那时我们都想逃出去，可四处偏门都被人堵住了，我娘把我藏了起来，没叫那些人发现，他们杀了好多人，见到没有一个活口了，也没细细查看就走了，我一直躲着不敢出来，好几日后，我见太爷爷回来了，才敢出来，接着几年，太爷爷带着我一直在外行走，然后……然后我们就到这里来了。&rdo;

姜希夷微微点头，她现在终于是明白了黄裳眉间挥之不去的愁绪和偶尔露出的恨意是为何了，她突然道：&ldo;你太爷爷是想报仇？&rdo;

黄梁用力点头。

姜希夷继续道：&ldo;那么，你也是想要报仇？&rdo;

黄梁顿了顿，双眼之中露出悲戚神情，一时之间却没有动作。

姜希夷转身朝水白玉上走去，道：&ldo;你若是想要报仇，那还是不要跟我说学武功的话，我是不会教你的。&rdo;

黄梁一时错愕，大声道：&ldo;可是，姜姐姐……&rdo;

姜希夷打断道：&ldo;莫要叫我姐姐，我恐怕比你太爷爷还大上不少。&rdo;

黄梁怔了怔，接着大声道：&ldo;姜庄主，我想成为大侠来保护我太爷爷！这样每次有人来找我们的时候，太爷爷都不用因为要保护我缩手缩脚，弄得要受伤，就跟之前遇见那个叫独孤的剑客一样，我就不用藏起来，我可以保护太爷爷！&rdo;

姜希夷准备踏上水白玉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黄梁，道：&ldo;你说，你想成为一个大侠？&rdo;

黄梁看着姜希夷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力点头。

姜希夷道：&ldo;可我是一个剑客，并不是什么大侠，我也教不出一个大侠。&rdo;

黄梁急道：&ldo;但那日若不是你出手，我太爷爷就……就……我只要能护得住太爷爷就够了！&rdo;

姜希夷道：&ldo;即使你不能成为大侠？&rdo;

黄梁再次用力点头。

姜希夷问道：&ldo;你可曾会内功？&rdo;

黄梁摇了摇头。

姜希夷再问道：&ldo;你可曾会武功？&rdo;

黄梁再摇头。

姜希夷继续问道：&ldo;你可曾会轻功身法？&rdo;

黄梁继续摇头，接着大声道：&ldo;我都不会，但是我能学，我能学会内功武功轻功，我都能学会！&rdo;

他的目光穿过风雪，紧紧地看着姜希夷的双眼，这一刻，他的眼睛比姜希夷见过的最好的剑的剑尖都要亮。

姜希夷未回答，直接转身踏上水白玉，五心朝天，盘腿坐下。

黄梁面上表情越来越绝望，突然，姜希夷的声音随着寒风送入了他耳鼓中，她说道：&ldo;你明日这个时候还能来，你我再说此事。&rdo;

黄梁转悲为喜，笑道：&ldo;是！&rdo;

第65章贰拾伍

第二日依然天寒地冻，黄梁生怕自己起得晚了一些，错过了与姜希夷相约时间，依旧在天蒙蒙亮时悄悄起身穿上衣裳，轻轻推开门，又慢慢合上，然后脚下飞快往崖边跑去。

在这扇门合上后，黄裳忽然睁开双眼，他眉间愁绪更重，却又无可奈何，皱眉闭眼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消散在空中。

黄梁在崖边空地处久久站立，看着仆人将地上积雪扫尽，太阳远远的从东边升起后，姜希夷踏着晨光到了此处。

她早就看见了黄梁立在昨日他站着的地方，脚下脚步速度步伐丝毫未变，目光不过一扫，径直越过了黄梁面前，道：&ldo;你随我来。&rdo;

黄梁闻言，先是一怔，接着连忙跟上，踏上了那块水白玉。他脚还未放在这水白玉上时，几道寒气登时从他脚上缠上他周身，穿过他的肌肤，直往骨头刺去，他禁不住一抖，脚步一顿。

姜希夷回头看他，冷冷道：&ldo;怎么？为何还不跟上来？&rdo;

黄梁见她神色如常，又想到是自己定要跟她学武，几日来的严寒都扛住了，若是最后这一步踩不下去，恐怕要抱憾终生，于是一咬牙，抬起的腿用力往水白玉上一踩，瞬间他只觉得脚底失去知觉，有如光脚在冰山行走千百里一般。

姜希夷见他站到了水白玉上，点了点头，道：&ldo;你没有一丝内力敢站上来就已经很好了，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清楚，我会传你功夫，但是拜师就大可不必，我不会收徒，待得来日你功夫有成，或者你太爷爷要走的时候，你自行下山便是了。&rdo;

黄梁此刻被冻得上下两排牙齿相击，格格作响，浑身不自觉发抖，闻言大声道：&ldo;为何姜姐……姜庄主不愿收我为徒，是我资质太差，姜庄主不想吗？&rdo;

姜希夷道：&ldo;你想多了，只是我从不收徒而已，既然你只是想学功夫，我传你功夫，只要你好好的学，自然能学到许多本事，旁的你也无需在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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