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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ldo;纳兰小姐所指不错，应当便是此二中取其一了。&rdo;

纳兰峥闻言点点头，将两面赤色的旗帜分别插到了两座城门口。

……

贵州省境的守备在抵挡了十三日后彻底崩溃。十一月二十五，狄人的铁骑逼近了贵阳府。

入夜后，狄军营地的黄金王帐内，闲闲抿酒的人淡淡瞥了一眼帐外的星辰。侍从的亲信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也看了一眼，想了想低声问：&ldo;世子，大半月过去了，何以那头一点消息没有？&rdo;

卓乙琅嗤笑一声：&ldo;恐怕是穆京那位小瞧了他的侄儿，我也小瞧了我的好兄长。&rdo;

&ldo;您的意思是……？&rdo;

他皱皱眉没答，却是很快又笑起来：&ldo;怎样都无妨，百里外便是贵阳城门……&rdo;说罢伸出两根指头一拧，&ldo;捏住了她，就捏住了他的命门。&rdo;

&ldo;既是如此，世子预备何时攻城？&rdo;

他轻轻吹出一口气：&ldo;不急，再等等。&rdo;

王帐的灯火夜深时还亮着。卓乙琅手肘枕着玉枕，斜倚在美人榻上小憩。直至夜半时分，一阵风吹入帐帘，吹皱了他手边杯盏里的酒液。

他霎时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清明之色，嘴角一扯正襟坐起，向外道：&ldo;东风来了，点兵出发。&rdo;

纳兰峥也是被这阵近乎作妖的大风给惊醒的。刻意移开了一道fèng的窗子霎时被吹得大响起来，她闻声蓦然坐起，偏头看一眼天际星辰，吩咐白佩赶紧替她拾掇一身男装。随即命人去知会湛允。

男装是早便备好了的，白佩替她穿戴完毕，瞧着她的脸道：&ldo;小姐，您的脸生得太好看了，男装也是遮不住的，您既是怕给人落了话柄，叫他们说您以女子之身扰乱军心，那奴婢还是替您将脸抹黑一些，眉也画粗一些的好。&rdo;

她点点头，示意她怎么丑怎么来。

湛允早便是铠甲加身整装待发了，进来就瞧见纳兰峥玉带束发，一身俊朗扮相，诧异道：&ldo;您这是要去哪里？&rdo;

纳兰峥戴了披氅上前，迅速道：&ldo;风向有变，敌军不会放过这般天时地利之机，立刻换防至西城门，不必担心我，我只在后方督战。&rdo;

她说到这里抬起眼来，直直望着他：&ldo;允护卫，我与这一城百姓的性命……就交给你了。&rdo;

第67章强势回归

湛允连夜带军出城阻敌，纳兰峥则到了距西城门不远的临时大营里。

她虽因裙装像不得话，刻意打扮了一番，可凡是有眼睛的皆瞧得出她并非男儿身。士兵们为此俱都眼光诧异。

但虎符当前，没人敢出声质疑，不过心里想想罢了。纳兰峥也未多与他们搭腔，大致了解了军营现下的情形便入了军帐。

公差携未婚妻随行并非光彩事，因而许多士兵此前并不知情，是眼下窸窸窣窣一阵询问才晓得来人原是魏国公府的四小姐，大穆朝的准太孙妃。回想起前头一层层下达的近乎无懈可击的布防令，倒有不少人因此肃然起敬。

首战至关重要，纳兰峥的军帐不拉帘，为便宜分辨天时。军营里头备战的士兵们便隐隐约约听得见里头传出的女声。

他们听见她似乎在与几名参将分析敌情，商议应战的对策。有人提出了异议，像是说及了弓箭手。但她并未多作解释，只笑着说：&ldo;倘使您一个时辰后仍如此以为，我便听您的。&rdo;

结果一个时辰后，城外传来第一封捷报，那参将就再没说话。

与狄军的第一场较量苦战了一日夜，军帐里头的灯火彻夜未熄，翌日天蒙蒙亮时，湛允挂了彩回营地。大伙都晓得首战告捷了，但无人笑得出来，因明眼的都算得出，此战凯旋的将士多不过去时的三成。

这无异于是在拿人肉板子阻敌。

湛允浑身皆是血泥，见到纳兰峥迎出来便要向她回报兵损情况，却被她一个眼色止住，忙噤了声，先随她回了军帐。

纳兰峥叫人拉拢了帐帘才低声道：&ldo;本就敌众我寡了，这些话不要当着将士们的面讲。&rdo;

他点点头，比了个手势，示意伤亡超过三千。

纳兰峥沉吟一会儿道：&ldo;不必灰心，狄人单兵作战的能力的确优于我军，何况此战是他们的弓箭手占据了天时，下一战当能减少一半以上伤亡。咱们不求一举退敌，但凡城门不破便是胜利。&rdo;说罢吩咐一旁的白佩，&ldo;你先替允护卫治伤，我去营中确认补给。&rdo;

白佩便替湛允卸了铠甲，亏得他所受多皮肉伤，未伤及筋骨，不多时便处理完了。湛允谢过了她就预备穿衣，却忽然听她道：&ldo;允护卫且慢，此处还有伤口未包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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