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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计寒太阳穴的青筋微微抽动，连转头看楼罄也没有，自长毛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笑容有点僵硬：&ldo;不是叶总，我得打给家里人。&rdo;

他在通讯录里翻了翻，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凝神等着。

不多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ldo;计寒，你找我？&rdo;

计寒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悬在心中的石块放下了：&ldo;没事，我就是看你死没死。&rdo;

&ldo;你有病啊，整天咒我死？前几天不是才去大姐家跟你吃饭吗？&rdo;

&ldo;嗯，你没死就行了。&rdo;

&ldo;你才要死呢。&rdo;

那边要挂电话，计寒又突然叫住她，&ldo;小姨，你那个前任男朋友……同性恋的那个，你们现在还有联络吗？&rdo;

&ldo;你怎么还提这件事？这半年来我被人耻笑了多少次了？你再提这事我跟你急！&rdo;那边的女声尖锐起来，似乎要把计寒四成几百条辣条。

&ldo;还有联络吗？&rdo;

&ldo;没有！混账，恨不得他死！&rdo;

计寒放下心来：&ldo;那没事了，就这样吧。&rdo;

小姨没死。

刚从深层意识里回来的时候，总是分不清楚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真实的小姨没有死，那么说明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假象？……奇怪。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他迅速转头望向楼罄：&ldo;楼……先生，这里的培训出了差错，非常抱歉，我得同莫教授讨论一下，才能决定如何补救。&rdo;

楼罄沉默地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出声，很久才说：&ldo;知道了，那我先回去。&rdo;

计寒没法看他，匆匆道：&ldo;过几天会把报告交到楼先生手上。&rdo;

老天……竟然把他给睡了……那可是楼家唯一的继承人，不是什么天真可爱纯情羞涩的邻家男孩小周！小周睡了就睡了，再睡他几次都嫌少，但是把楼罄睡了算什么？他老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等，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给捏爆了！

换上白色衬衫、深灰色西装长裤，工整地打了一条青色领带，披上白大褂，离开实验室的时候，计寒已经成了这里最年轻有为、挺拔英俊的博士生。

他来到隔壁莫少君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ldo;导师，我是计寒。&rdo;

&ldo;进来。&rdo;那是一个沉稳的声音。

莫成君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却是一个保养得宜、穿着上很懂得扬长避短的中年人，是个非常受人欢迎的教授。他叹道：&ldo;计寒啊，这次辛苦你了。在楼罄的深层意识里存在了9个多小时，一定压抑得难以忍受。感觉如何？&rdo;

计寒习惯性地在桌前左侧的椅子上坐下来，皱眉笑着说：&ldo;教授，我被送往了楼罄的深层意识，三件任务……都没有完成。该如何补救？&rdo;

&ldo;需要培训的课程完成了多少？&rdo;

&ldo;只完成了一些法律知识方面的培训，其他的没有涉及。&rdo;

莫成君沉思着点点头：&ldo;培训的任务还在其次，相信你观察他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先说说楼罄深层意识里的世界构造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父亲的形象是怎样的？&rdo;

计寒哑了似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罄的深层意识里，竟然没有他父亲楼少卿的存在。他的原话是&ldo;父亲很早就过世了&rdo;，换言之，楼少卿在他心中就是个死人。

这话他该怎么说？

计寒低头，迅速想着怎么应对。

难怪。

进行实验之前，楼罄说了那样一句话：&ldo;计老师，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如果你看到了什么，是会告诉我父亲，还是告诉我？&rdo;

他不过是个钻研科学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这不是逼着他选边站么？

照实说就会害了楼罄，替他隐瞒又对不起莫成君。

他该怎么办？

计寒紧蹙双眉，突然痉挛似的摸着额头：&ldo;导师……刚从深层意识回来，头脑还有点晕。楼罄的世界也还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不如我回去把报告打出来给你看吧。&rdo;

莫成君赶紧说：&ldo;这……那你回去休息吧，先睡个好觉，报告年底之前给我就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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