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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贺佳言想了想：&ldo;你随意吧，不过他们应该不怎么欢迎你。&rdo;

&ldo;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rdo;陆捷说。

手机被贺佳言攥得太用力，他们没聊多久就开始发烫。她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接着说：&ldo;他们有点&lso;门第之见&rso;，你来的时候象征式地带几个水果来就好了，千万别破费。&rdo;

&ldo;好。&rdo;那端传来的闷响和欢呼声，陆捷对她说，&ldo;我没什么事了，你回去陪家里人吧。&rdo;

贺佳言&ldo;嗯&rdo;了声，切断通话之前，她柔声说：&ldo;新年快乐。&rdo;

陆捷的心房一暖，直至听筒里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他才喃喃自语：&ldo;新年快乐。&rdo;

趁着新年休假，不少平日不走动的亲友会上门相聚一堂。今年来贺家拜年的多是近亲和贺氏老夫妇的工友。贺元和陶安宜曾在本省一家颇有规模的工厂任职，贺元是车间主任，而陶安宜则是一名出纳员。后来工厂老板改变发展战略，该工厂就转型为新型企业，并搬迁到棠海市继续发展。陶安宜早些年已经退休，再见老工友既是高兴，又是感慨。

为了招待亲友，他们一连几天都在外面的餐馆吃饭。除了大鱼大肉，餐桌上自然少不了白酒，大家难得相聚，贺元喝酒喝得比平时放肆得多，总之有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谁也没想到，这酒喝着喝着就出事了。

那晚跟几个老工友吃饭，贺元喝得小醉，到家时脸红耳赤，连脚步都在虚浮。陶安宜吃力地扶着他，低声嚷嚷：&ldo;贺元你这个酒鬼，下次再喝得这么醉，我就不让你进家门。&rdo;

贺佳言跟父母的工友不熟，因而今晚没有随他们到外面吃饭，只约了周婷去电影院看贺岁电影。刚回家洗完澡就听见父母的声音，她走出房间，看见父亲这副样子忍不住皱眉：&ldo;又不是应酬，爸干嘛喝那么多？&rdo;

陶安宜没好气地说：&ldo;他高兴呗。我叫他别喝，他就是不听。&rdo;

他们母女俩使了很大的劲才将贺元搀扶回卧室，躺下床不久，他就开始打鼾。

贺佳言还不肯离开，陶安宜就说：&ldo;没事了，你爸睡一觉就就醒，你早点休息吧，明早你姑姑和姑丈会来拜年。&rdo;

女儿回房间后，陶安宜扭毛巾替他擦擦身子，接着就由着他睡觉。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睡在身旁的人就开始有动静，她将床头灯打开：&ldo;老贺？&rdo;

贺元的动作有点迟钝，他一边摸索拖鞋，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ldo;我去喝水。&rdo;

睡意正浓，陶安宜随意应声又闭上眼睛。她未曾重新入眠，外面就传来异样的声响，那声响虽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她有点心神不宁，继而拿过外套披上就快步往外走。将房门打开后，陶安宜看见女儿已经在走廊，她应该也跟自己听见了同样的声响，所以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什么情况。

听见被房门打开的动静，贺佳言也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经看见贺元正躺在饭厅的过道上。她赶紧托起父亲的上半身，焦虑地问：&ldo;爸，您哪里不舒服？&rdo;

陶安宜赶紧上前协助，想把贺元扶到沙发上。奈何贺元浑身发软，双腿没有力气，他们只能将他拉起来。

贺元费劲地说：&ldo;我没磕没碰的，突然就摔倒了。现在手指有点麻……&rdo;

他们都知道贺元患有高血压，一直依靠药物控制。贺佳言担心父亲脑溢血，她不敢再作任何移动，连忙叫急救车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

贺元很快被推进抢救室。贺佳言内心又惊又慌，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镇定，竭力安抚比自己惶恐失措的母亲。有护士拿着单据要求他们去缴费，贺佳言就单据接过来，接着对母亲说：&ldo;您在这里陪着，我很快回来。&rdo;

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宿，值班的急诊医生才拿着ct片将他们带进办公室。医生还没发话，陶安宜就迫不及待地问：&ldo;病人的情况怎么样？&rdo;

将ct片放到观片灯箱上，那位中年医生才跟他们交代具体情况。贺元十分幸运，并没有出现脑溢血的状况，而摔这一跤，是因为脑部缺血，导致活动神经失灵。医生看她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立即补充：&ldo;原因不明摔进和手脚麻木都是中风的先兆，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会安排病人留院观察几天，出院以后也要进行调理，注意饮食和作息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高血压患者，不适应吃肥腻的东西和喝酒，也不适应有过大的情绪波动。&rdo;

她们唯唯诺诺地应声，跟医生详谈之后才离开办公室。天色渐渐亮起来，贺佳言看了眼腕表，原来已经将近清晨六点。

由于医院的病床紧缺，贺元只能暂时安置在走廊的流动床位。贺佳言看见父亲正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她低声对陶安宜说：&ldo;妈，我先回家收拾点爸的日用品，等下回来就给你们带早餐。您想吃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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