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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怀明墨听虚生关心自己，忙笑道：&ldo;这细铁链有些晃悠，略有些难行。&rdo;

&ldo;要这铁链桥好走，岂不人人都能到我水无宫来放肆了。&rdo;花星楼颇意外地盯了眼怀明墨和刚落地的辛里，又冲虚生看了眼，调侃着开口：&ldo;你什么时候和他同进同出了。&rdo;

虚生刺回了句，&ldo;水无宫待客之道越发长进了。&rdo;

舒沐玺&ldo;嘿&rdo;了一身，人未到声先来，&ldo;三天两头不请自闯来，要我说顶多算是个不速之客。&rdo;枯草庐一遇，舒沐玺甚为欣赏朗月清风的怀明墨，忙双手长辈叠合行揖礼。

怀明墨亦是回了礼，又朝花星楼施礼。花星楼见状语气客气不少，&ldo;怀公子前来，我们有失远迎，失仪了。&rdo;

虚生环臂不耐烦地等他们寒暄完，才问：&ldo;简小妹怎么不在?&rdo;

舒沐玺道：&ldo;她在下层炼药房里炼药，你找她有事?&rdo;

&ldo;我特意来找她的，你说有事无事?&rdo;虚生侧头给沉香旨意，沉香立即领命跃身去请人。

花星楼迈步在前带路，领他们又飞过一条铁链桥，直带到自己屋里偏厅。厅中圆桌上早已摆好几碟配茶吃的点心，还有些爽口腌过的青梅及蜜饯等吃食，路上的铜壶嘴口冒着热气，壶里热水滚烫。

如常择了茶叶，虚生利落地烫壶温杯，再高冲泡茶味，熟练地去了茶沫，皆是一气呵成的动作。他往每个杯里斟满茶，由鸾镜分给一桌人。

把紫砂西施壶放到一旁，虚生埋汰道：&ldo;我不请自来，你们也不客气，总把这活委给我做，倒不怕我在茶里给你们下毒。&rdo;

花星楼笑道：&ldo;我们这有擅于毒理的简小妹，还怕你下毒?&rdo;收敛玩笑色，他目光一凌道：&ldo;听说你跟合欢斋一拍两散了?&rdo;

&ldo;平日里不见你们四处走动，消息倒是比谁都灵通。&rdo;虚生笑得柔和而淡然，缓缓道：&ldo;我如今连自己都不晓得要做什么，所以也不跟你们多说。&rdo;

花星楼听罢也不看虚生，借着摇曳的烛火，他目光停到怀明墨身上，许久移开双眼，看回虚生哂笑地开口：&ldo;你跟从前不同了。&rdo;

明白他言下之意，虚生淡笑道：&ldo;哪里不同，还不是从前的样子。&rdo;

舒沐玺亦察觉到虚生的变化，内心深处其实很是佩服怀明墨，但瞧虚生没深谈的意思，遂笑着岔开话题，&ldo;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找小松做什么?&rdo;

&ldo;反正不是拐跑她。&rdo;虚生习惯地回了句嘴，目色沉着道：&ldo;我想来问她要抑制幽欢盅的方子，毕竟短期内我怕是没太多时间来这儿了。&rdo;

话里说的决绝，花星楼黑眸微眯，挑明了话，&ldo;你真打算与莲心慧姬决裂，扶持三皇子登基?&rdo;

虚生心觉亏欠，愧疚道：&ldo;倒不是说要帮着孟清润，只是孟英桓屡犯找人刺杀我，若我真把他扶持上位，大难临头日子也就不远了，这叫我如何跟莲心慧姬再合作。&rdo;虚生望着两人沉凝的神色，长叹道：&ldo;是我对不住你们，失了当年的约。今晚一过，我也不敢再多来叨扰。&rdo;

&ldo;你到底用什么法子对付他的?&rdo;花星楼不恼反对怀明墨笑道，&ldo;我认识他二十来年，头一次听到这般低三下气地说话。&rdo;

怀明墨含笑摇头，&ldo;我可吃不准他脾气，哪里拿捏的住。&rdo;

趁着虚生错愕之际，舒沐玺连忙插嘴揶揄：&ldo;总算有点人气了，比先前那不沾红尘的模样要强。&rdo;看着虚生缓过神来，舒沐玺淡然一笑，缓缓道：&ldo;其实我们也知道，推翻孟家，搅得北孟不安宁又如何，逝去的亲人是回不来了。要真改朝换代，只会有更多无辜之人跟我们一样。换个残暴的君主上位，惩罚的不是孟家，而是天下人。&rdo;

虚生瞠目结舌道：&ldo;你们……&rdo;

难得的机会，花星楼干脆把话说开，&ldo;我们虽没与莲心慧姬接触过，但从你常来的书信中也大概摸透了这个人，此人做事狠辣阴险，且不择手段，不是个能长久相与的人。而四皇子孟英桓更不值一提，他要夺了嫡，未必容得下你我。&rdo;花星楼明眸生辉，收敛起成日里那副不羁的模样，他把手搭上虚生肩头，&ldo;我和沐玺早已没了那想法，过去你执着于此，我俩不便劝你。今日你自己想得通透了，倒也好。&rdo;

&ldo;想通透了也无用啊。&rdo;虚生手指拨动着新得来的珊瑚串子，感叹而无奈道：&ldo;除非太子稳坐储位，不然我想抽身已经不能了。&rdo;

舒沐玺提议道：&ldo;你想办法让太子在那位上多待一阵子，在这期间自己找办法脱身，不就好了。&rdo;

&ldo;不成，虚生原已扯上四皇子，前阵子又被三皇子和六皇子看上，想要身退哪有这么容易。&rdo;玄机阁虽布满了外人的眼线，到底还算是正常运作。怀明墨远在连祁山，但大致清楚朝中事态，驳回道：&ldo;二皇子似乎因为三皇子也注意到了虚生，现在他想抛开这烫手山芋，甚难。&rdo;

花星楼又出馊主意说：&ldo;北孟你不能待，去西蜀避个难不就好了。&rdo;

一个主意比一个糟糕，虚生看他俩冥思苦想的苦闷模样，摇头轻生一笑，&ldo;你这是要我刚脱离虎穴，再踏进狼窝?西蜀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们还不知道么。我那老哥哥自己还在想尽法子脱身，我还去添乱不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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