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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1页）

血肉模糊的场面印在脑中，突然想起，小满大喘起气，激动道：&ldo;婆婆，婆婆被妖女杀死了。&rdo;

沉香用剑挡住要冲上前的小满，她两手撑木板，豆大的泪水滴落，板子很快结出大滩水渍，小满抽泣嗝喘，忽地用起蛮劲要下马车，&ldo;我要给婆婆报仇。&rdo;

&ldo;凭你?说去送死也不为过。&rdo;虚生毫不客气道冷语，像盆冰水浇在小满身上。

小满像是冷得直颤抖，她转眼看着沉香，见其英姿不输男儿，手握剑柄气势逼人，不问就知是使剑高手。婆婆惨死，仇恨像在这春日播撒进心口的种子，眼泪便是甘霖，逐渐让种子萌芽，小满眼神坚毅，立刻就对沉下跪下磕头，&ldo;姑娘，请收我为徒吧。&rdo;

突如其来的大礼让沉香惊慌失措，她连忙弯身去扶，可小满铁了心，非得跪到沉香答应为止。

怀明墨碰虚生手腕，轻笑道：&ldo;这丫头很机灵，武功平平，却知道天下武学各不同，所以找了个最适合自己的师父。&rdo;

沉香无法可施，求助地看向虚生，偏生虚生瞧见当没瞧见，辛里不知几时出现在虚生身后，语有埋怨道：&ldo;沉香在找你，好歹吱一声吧。&rdo;

虚生拿着黑面首领送来的布料细瞧，头也懒得抬，&ldo;从现在起，所有事由她自己决定，只一句话，看好人别惹祸上身。&rdo;说完又埋头研究布料绣文，可没想许久后，辛里还站在自己身边，见虚生朝自己看，马上一副贼样笑道：&ldo;所以她的婚姻大事，也能自己做主?&rdo;

这边在忙正事，没头没脑来这句，怀明墨来了火，语调平静道：&ldo;沉香能不能做主，我无法保证，可再多说一句，我保证你绝对做不了自己的主。&rdo;

辛里刚还觉得自己很机智，闻言神色很是尴尬，一步一顿地后退，灰头土脑回到沉香身边，凑在她耳边低语，沉香听后反而更没主张，从小听惯命令，忽然翻身做自己主，她着实难适应。

&ldo;缎织坊的云锦，西蜀永定城邱家的流影缎。&rdo;虚生抽出绣线，低着头观察良久，没有头绪，他忽然灵光一闪，举天细瞧，立刻恍然大悟，欣喜拊掌道：&ldo;原来是湘阳城老周家的银彩线。&rdo;

虚生的举止怪异，周围很快安静下来，目光全聚到他身上皆是困惑，他全然专注在缎子上，两指夹着碎布久闻，&ldo;秋昙夜……&rdo;

握住虚生的手指凑到鼻尖，怀明墨反复闻了许久，直到虚生硬抽回手，他颇佩服道：&ldo;没想到你连女人的胭脂香粉都了若指掌。&rdo;

虚生玩心顿起，使坏叹息道：&ldo;窑子逛得多了，我还能不清楚这些姻脂水粉么。&rdo;

怀明墨果然气得牙痒，恨不能咬上虚生嘴脸一口，气恼地甩手爬回马车。黑面首领惊呆地看全这戏，转瞬绷住脸，弯身恭敬地退到边上，

&ldo;沉香过来。&rdo;虚生摸着额头，神色疲惫，冷声道：&ldo;方才我说的那些，你全记住了?派人着手去查，近来有哪些京里的妇人买过，其中又有哪些曾去过季家老太太的寿宴。我倒要看看这莲心慧姬，还能藏多久。&rdo;

第86章第86章

为着安顿小满，一行人只好先绕道跑趟藜娘那儿。除了无月夜外，平常的日子极少有人会来这荒僻山野，三月底气候渐暖，山里蛇虫鼠蚁频繁可见，眼看快到四月初的无月夜时，藜娘便领着酒馆里的小厮仔细打扫客栈里外。

藜娘叉腰倚靠着墙监督，听到轱辘驶来的车马，还以为是哪个急躁的江湖客，走到客栈外正撞上虚生正下马车，先眨眼愣了片刻，回神忙不迭让小厮去打理客房。

&ldo;就是这丫头吧?&rdo;藜娘听过小满的故事，仔细打量她，黝黑的肌肤十分粗糙，手指关节宽大，看便知是常年劳作的结果，可见小满山野丫头一枚，目露仇光若隐若现，眼神倒是清澈实诚，藜娘甚是喜欢小满，掩嘴轻笑道：&ldo;楼主带来的丫头，没差的。我刚巧这缺个丫头做细活，收个多张吃饭的嘴，倒也养得起。&rdo;

小满讨厌被人像货品一样地打量，轻咬下唇，愤懑道：&ldo;虚先生，我只想学武为婆婆报仇，不是要找个落脚的地方，既然沉香姑娘不愿收我为徒，我走便是。&rdo;说罢，小满作揖就要走。

刚走出两步，小满忽觉左右有数十只竹筷飞出，从她擦发而过，斜插进大门框里。她没当回事，走到门边，想打开紧闭的门，才发觉怎也打不开，她再到门旁细瞧，惊诧地发现原来是竹筷左右定死了门。

没回神时，她听到身后虚生淡淡道：&ldo;人各有志，留着也只会生怨，放她去。&rdo;

藜娘外头睨眼目含柔情的怀明墨，娇媚地笑说：&ldo;是，属下遵命。&rdo;抽出余下两支竹筷，藜娘手腕一动，掷出打在门缝间，只听&ldo;吱啪&rdo;一声，门旁的小厮打开客栈大门，礼貌地对小满做出驱客的动作。

莫说小满愣了眼，连辛里几个也看得傻眼，方觉自己从前自大，更是感叹无知楼里藏龙卧虎。藜娘柔媚地站起身，矫揉造作地伸了个懒腰，对虚生淡淡一笑，等得默许，扭着杨柳细腰回屋，全懒得回头看小满。

怀明墨已然有些见怪不怪，揶揄道：&ldo;难怪你这楼主敢满天下惹事，我要手里有你这一半高手，也定横着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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