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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如出一辙地倔强‐‐周肆十六七岁，叛逆着不肯对父亲的喜怒无常的生活低头，是他的挣扎;小姑娘四五六岁努力地要求着父母那点零落的爱意，也是她的挣扎。

他们父女俩在这方面确实如出一辙。

&ldo;所以，你养她，爱她，也是你父亲这角色里理所应当。和血缘，毫无关系。&rdo;

&ldo;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没有血缘，你作为一个看着她长大的成年人，难道想看到后来她误入歧途的结局吗?&rdo;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成年人肩上的责任本来就比想象的要多，哪怕是没有这样的义务，有些人，也会把它揽过来。毕竟善良的人，总是多于那些心思险恶的人。

周肆沉默地坐在程一面前。

程一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他心头一哽，大道理谁不懂呢。

但是‐‐&ldo;我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rdo;

周肆的声音过分冷静，甚至带着些无奈，但快速的语调总让觉得他有一点庆幸，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卸下责任的由头。

&ldo;你只是想做她名义上的父亲。&rdo;程一这次不是在问了，他很笃定。

笃定到，他想马上送周肆离开。

之前，他心里的周肆，不是这样的。

至少不会是一个连责任都不敢扛，甚至还有点庆幸要脱手累赘感觉的人。

&ldo;是，我在逃避。我教不好一个孩子，她的母亲也并不想让我插手在她们之间。这不正好?&rdo;周肆对上程一的眼神的时候，那个本来的他才仿佛又被拉了回来。

&ldo;远在天边的母亲，不想要近在咫尺的父亲赋予孩子爱意?&rdo;

程一独自喃了一句，确是和周肆胸口憋的那股子气差不了多少。

他目光仍然落在周肆的眉眼上，他顺从着给了周肆一开始来就想要听到的答案。

&ldo;那你就放手。&rdo;

话音刚落他看到周肆如释重负地展了眉头，仿佛把心底里的愧疚都舒展开去，但这眉眼本该拥有的是一种认同感带给他的欣然，可周肆的眉头上却没轻松多少。

&ldo;你真这么想?&rdo;周肆的语气里开始动摇了。

程一这次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自下了楼，还不忘笑答：&ldo;咨询时间结束，后面的提问得是另外的价钱了。你有时间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rdo;

问问你自己，是不是这么想。

但周肆不敢想，所以他才急切地来程一这里寻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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