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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调吹得她肩头发冷,正要披衣,楼梯边猛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她往暗影里拖去。
浓烈的酒味熏得余小鱼头晕眼花,那只手油腻腻的,紧紧捂住她的嘴,口齿倒还清晰:
“出来卖,下头还捂这么严实……”
她拼了命地踢蹬,一只高跟鞋掉在地上,那人掐住她脖子,往包厢里拖,她反手在他脸上抓挠,身子一落地,就捡起鞋往他腿上狠狠一扎。
随着吃痛的惊呼,力道松开了。
余小鱼踉跄站起身,又被扯着胳膊拽了回去,可瞬息之间,那人又发出一声无比惊恐的痛叫。
她一回头,血花和着碎玻璃溅了一地。
江潜拾起她的鞋,手指刚碰到脚背,就触电般缩了回去,转而拾起另一瓶酒,往那人前额一抡,一脚踹在他腰上。
“啪嚓!”
血红的葡萄酒顺着砖缝蔓延开来,鲜艳刺目。
肩膀被砸了个窟窿的男人受了这重击,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
“轻伤。”江潜对赶来的服务生说,“两瓶酒记在账上。”
余小鱼穿好了鞋,扶着楼梯喘气,头发也乱了,低头握着手机不说话,手有些抖。
江潜给她拿着衣服,用拇指抹掉上面的血渍,说了两次“走”,她都在原地不动,直到伸手去拉,才发现她全身都又僵又冷。
他把开衫给她披上,温度升上来,她终于能说话了:
“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在公用水池前一遍遍地冲洗那酒鬼碰过的地方,十个手指头都发皱了,连关水龙头都没力气,水滴一颗颗掉在金色的池子里,发出计时般的声响。
二十分钟过去。
江潜看着她撑在水池前,不动声色地走近,扔了那件染血的衫子,脱下西装外套,把她严严实实裹了一圈。
“还冷?”
镜中映出她苍白的小脸,大而黑的眼仁。
他又走近几步,伸开手臂环住她。
“冷?”他低头,下巴触到她的发顶,手放在她的背上。
她闭上眼。
他的唇触到她光滑的额头,上面渗出细小的汗珠,是冷的,他往下吻,亲她的眼皮,睫毛,脸颊,安抚她的双唇,柠檬香皂味从衣领里钻进鼻端。
“我在这里,不怕,好不好?”
他轻柔地吻她:“我送你回家。”
“江总,谢谢。”
强自镇定的声音在镜子前响起,打碎幻境。
江潜站在洗手间外,看她穿着开衫长裙,朝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脚踝上有个伤口,身上没有擦破。
“您在这里谈项目?”
话一出口,她就在心里嘲笑自己傻,这根本不用问。
男人来这种地方,就算谈项目,也不是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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