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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他觉得小冰这句话的立场好像很奇怪一样，如果小冰是对肖医生说&ldo;谭维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别在意他&rdo;，那就比较正常了。他忍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ldo;肖医生刚才在---干什么？&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就是我---刚进来的时候---他站在你床前---&rdo;

&ldo;噢，他在看我今天血管穿刺的地方---&rdo;

&ldo;看血管穿刺的地方？怎么---把你衣服都拉开了？&rdo;

&ldo;不把衣服拉开怎么看得见？是在大腿根---那里穿刺的---&rdo;

他不解地问：&ldo;怎么---选那么个地方---穿刺？&rdo;

&ldo;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那里的血流量大吧，如果血流量不够大，就起不到透析的作用---&rdo;

&ldo;我怎么看到跟你一起透析的那个人是---在手臂上接着管子的？&rdo;

&ldo;她是老透析了，手臂上已经做了一个血管瘘，把动静脉连在一起了，血流得快。我是刚来的，只能在颈子上或者大腿上穿刺---&rdo;

&ldo;那他就选择在大腿上穿了？我看这个姓肖的有点---心术不正---&rdo;

&ldo;你别冤枉他了，穿刺这种小事，他才不会去做呢，是别的医生做的，他只管换肾的事---&rdo;

&ldo;那他看你那个地方干什么？又不该他管---&rdo;

&ldo;是我叫他看的，因为我穿刺的地方埋了一个---管子，我去上了趟厕所，怕把那里弄坏了---&rdo;

他听得毛骨悚然：&ldo;你---腿上---埋了管子？为什么？&rdo;

&ldo;是这段时间透析用的。人家肖医生干的是泌尿科，天天都是看这块的，还没看厌？&rdo;小冰开导说，&ldo;到了医院里，我就是病人，人家就是医生，该脱的只好脱，该露的只好露。人家医生眼里肯定没女人，只有病人---&rdo;

这个他没法反驳，嘟囔说：&ldo;他怎么--下班了也不回去，还呆在医院干什么？&rdo;

&ldo;他不回家，是因为他没家，他老婆孩子都在美国，他一个人在这里---&rdo;

他觉得难以置信：&ldo;他老婆孩子都在美国？那他怎么不到美国去？&rdo;

&ldo;他说他在美国没有用武之地，如果想在那边做医生，还得考个什么牌，他英语不好，考不过，即使考过了，也没谁像在这里一样把他当神供着。他在这里多好，呼风唤雨，威威赫赫，请他客，送他礼的不计其数，有这么好的鸡头不当，何必跑美国去做个---牛后？&rdo;

&ldo;那怎么不干脆离了婚，两人另找呢？&rdo;

&ldo;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他老婆是为了孩子才呆在那边的，孩子放寒暑假的时候他老婆就带着孩子飞回来看他，其它时间两人绝对自由，他老婆在那边想跟谁睡就可以跟谁睡，他在这边想跟谁睡就可以跟谁睡---。他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他挺爱孩子的---不愿离婚---&rdo;

他怀疑地说：&ldo;他这么爱孩子，怎么不为了孩子呆在美国呢？&rdo;

小冰疲惫地说：&ldo;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这么说的---&rdo;

他怕小冰累了，不敢再问什么，只觉得奇怪，不知道肖医生是上次就把这些告诉小冰了，还是今天才告诉的。

小冰吃了一点面条和几块扣肉，就不肯吃了。谭维问清楚小冰的确不吃了，就接过去大口吃起来。小冰看他吃得那么带劲，心疼地问他：&ldo;你在外面没吃？&rdo;

&ldo;吃了一个盒饭---&rdo;

&ldo;你也太节约了，再吃一个盒饭能花多少钱？&rdo;

&ldo;那你这些饭菜不是浪费了？现在是能节约就节约，省出钱来好给你治病---&rdo;

小冰小声说：&ldo;我对不起你---&rdo;

他一愣，还以为小冰受了感动，要来坦白什么了，忙问：&ldo;你---怎么啦？&rdo;

&ldo;我得了这个病，拖累你了。医生说我这个病只能靠透析维持，或者换肾---&rdo;

他不知道是哪个医生这么无聊，把这些告诉小冰干什么？难道是存心把病人吓死？他在心里痛骂了医生几句，安慰小冰说：&ldo;我们争取早日换肾，换了肾就没事了。叶小姐的丈夫是换了肾的，而且换了两次，第一次因为排异严重，失败了，所以又换第二次，他丈夫现在---好好的---跟没事人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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