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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它叫幻影（第2页）

水温差不多了，他浸湿毛巾，擦拭许尽欢脖颈处冒出的冷汗，有人靠近，少年吓得一哆嗦，直往被子里缩。

言望舒轻声哄着，许尽欢无意识中也能感觉到男人没有恶意，渐渐放松下来。

言望舒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入目的是一大堆他没有回复也不会回复的信息。

他垂着眼睫，将手机关掉，盯着许尽欢看，也难怪阿雾会这样护着他，这样的遭遇很难让人不想到蒋至。

他生性不爱说话，不喜欢跟别人来往，阿雾跟他完全相反，跟谁都能聊几句。

刚来这边上高中时，人生地不熟的，赵东临就把他们凑在一起当同桌，阿雾很快跟所有人都混熟了，但她只跟他一个人做了自我介绍。

上课的时候，阿雾突然凑到他身旁，很小声地笑着对他说，“你好，我叫云雾，云雾缭绕的云雾。”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雾跟别人聊天，别人问她名字，她都是打诨糊弄过去，或者是岔开话题，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那段时间他和阿雾同进同出，越来越亲密，虽说时不时薛禹城会插进来，但主要还是他跟阿雾两个人。

他的父母经常出国出差，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阿雾就会带着他一起回家，有时候是去京都，有时候直接去大理找她阿婆。

两位老人家慈祥，阿雾介绍时，说他是她的小男朋友，他一下子红了脸，对着老人家直摆手，老人家笑着轻拍云雾的脑袋，让他别见怪，阿雾就是喜欢开玩笑。

去京都的时候情况就不太一样了，阿雾的父亲是香港人，只是伯母在京都工作，平时都很忙，到过年的时候，伯母匆匆忙忙把攸宁留在京都，就赶去香港了。

幼时的攸宁假装老成，总是板着张脸跟在他身后，他和阿雾不管干什么，他都要抬头哼一声，说他们好幼稚。

再后来高二的时候阿雾碰到了被人欺负的蒋至，替他出头，帮他转班。

他，阿雾，薛禹城，蒋至四个人突然跟成了团一样，阿雾没事就旷课出去玩，薛禹城是班长，但是一点收敛都没有，天天跟着胡闹，蒋至是被这两个人架着去的，说要带蒋至见见世面，好吧，其实他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去，两个人无法无天，总要个人看着。

赵东临当时对他们很是头疼，天天到处抓他们，到后面就跟他们狼狈为奸了。

除了蒋至，几个人都不是差钱的，兴致来了，直接买票去洱海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升高三的那个暑假，他和云雾在一起了，他当时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结婚生子老去，除非死别，否则任何事都不能让他们生离。

言望舒陷入回忆，许尽欢细微的动静让他醒神。

许尽欢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偏头看他，没有先开口说话，言望舒揉了揉太阳穴，问，“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许尽欢还是不说话，轻轻摇头，将视线收回，挣扎着想起身下床，言望舒赶紧拦下，让他靠在床头，别又伤到了。

言望舒拿起旁边的杯子递给许尽欢，“喝口水吧，你放心，那个女同学被阿雾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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