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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第1页）

阮玉郎歪在榻上，将袖中的药方递给兆王：&ldo;那就要有劳你去宫里御药抓这些药来。&rdo;

兆王接过药方，放入怀里：&ldo;表姑母她不太好，你看起来也很不好，喝点热茶，就和元永早间去她院子里用饭吧。&rdo;

阮玉郎却转头柔声道：&ldo;大郎，你先去看看婆婆醒了没有。我和你翁翁说几句话。&rdo;

赵元永站起身来看向兆王。

兆王温和地笑道：&ldo;你去吧。&rdo;

看着赵元永犹豫不决地走了出去，兆王看着一动不动面带微笑的阮玉郎，忽地板下脸来沉声道：&ldo;玉郎，大势已去，收手吧。&rdo;

阮玉郎慵懒地撑着下巴笑了起来：&ldo;即便我肯收，赵栩肯放过我么？还是他肯放过你？&rdo;

&ldo;我不去洛阳为的是元永，若早知道你竟然连女真契丹都勾结了，还要掘开黄河倒灌汴京，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去太后和官家面前自首的。&rdo;兆王苦笑道：&ldo;我在洛阳替你经营了几十年，还将元永也送给了你。你还待如何？&rdo;

阮玉郎笑意更浓：&ldo;这是大难临头要各自飞了？当年你不也一心想要为你爹爹报仇么？如今不被宫中忌惮了，还继承了你爹爹的亲王封号，安稳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只可惜还有我这个绊脚石。&rdo;

兆王看了看门外若隐若现的矮小阴影，想着有些话说给元永那孩子听也无妨，便长叹了一声：&ldo;你要如此作想，我也无可奈何。几十年前的恩怨，曹后成宗早已成灰，赵璟赵瑜都因你而死。如今四路烽火，军民死伤十数万，难道非要天下大乱你才满意？那个位子你自己也不要坐，为何还要苦苦执着于和六郎争斗不已？&rdo;

阮玉郎笑意不减：&ldo;你知道么？我要的就是万千生灵皆涂炭，如画江山成灰烬，这世上，最有趣的难道不是争斗么？若没人和我斗了，那该多无趣。&rdo;

兆王怔了片刻，低声问道：&ldo;有斗便有输赢，昔日我爹爹你爹爹皆输了，今日赵璟输给了你，日后轮到六郎和元永，若是你输了，元永会落到什么地步，你想过没有？&rdo;

阮玉郎眼风往槅扇门外轻轻飘去，淡然道：&ldo;这是他的命。我胜，他便是皇帝，得的是天下。我输，他便是反贼，丢的是性命。愿赌服输。&rdo;

&ldo;你有问过他愿意赌吗？！&rdo;兆王低喝道：&ldo;那是他的性命‐‐&rdo;

阮玉郎眼神忽地锋利如刀：&ldo;没有我，他一出生便死了。他的命是我的。他生母是教坊里的ji子，你那时候不闻不问，结果你的两个儿子都意外死了，你倒想起来还有这个孙子了？你有三个兄弟，七个侄子，为何不过继一个侄子到你名下？你又为的是什么？&rdo;

两人对峙了片刻，兆王垂眸道：&ldo;多说无益。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你做鞑虏的帮凶的。我爹爹的事，是赵氏的家事。&rdo;

阮玉郎轻笑着伸出手掌，五指修长如玉，挡住了烛光：&ldo;几条狗而已，借力打力，何足为患？你怕的，是如今我没有翻身的机会，怕的是连累了你这刚刚得来的亲王位子，怕的是我要动用你爹爹留下的最后那点东西‐‐&rdo;

兆王猛然一震。

&ldo;可惜你此时再想要收手，为时已晚。赵栩恐怕已经在来你王府的半路上了。&rdo;

兆王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发抖了：&ldo;你说什么！&rdo;

阮玉郎拂了拂宽袖，唇边的笑意更浓：&ldo;他昨夜便潜入汴京，留在翰林巷，原本想要在ji馆收网，却没想到我让大郎将我接到兆王府。这种能将你我二人一网打尽的好机会，他自然求之不得非来不可。&rdo;

&ldo;你在孟家还有人？&rdo;兆王头皮发麻，来回走了几步，忽地抬起头来：&ldo;你想要在这里弑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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