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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我不过是说---你用这样的方法卖保险，我很---担心---&rdo;

小冰生气地说：&ldo;你一开始说的是&lso;担心&rso;吗？你说&lso;担心&rso;，我会发你脾气吗？&rdo;小冰抢白了他几句，接着说，&ldo;你是为我担心吗？你担心的是你的面子，你怕你的老婆跟人做下了什么事，让你丢了面子；你怕别人占了你老婆的便宜，让你丢了面子；你觉得我卖保险的方式不道德，丢了你的面子---&rdo;

小冰说着说着，就起身往卧室外面走。

他忙不迭地从床上下来，跟在小冰后面：&ldo;你干嘛？你要到哪里去？&rdo;

小冰气冲冲地走进那间被他们称作&ldo;小房&rdo;的卧室，砰地把门关上了。他搞糊涂了，难道这是表示小冰跟他闹分居了？到底他今天说错了什么话，值得她闹到分居的地步？他也有点想发脾气，但他怕越闹越不可收拾，就忍着火气，站在门外听动静。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他试着推了一下门，没闩，就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小冰面朝墙躺着，肩膀一动一动的，好像是在哭。他连忙在床边坐下，再次用手去扳小冰的肩膀。

小冰使劲一抖，厉声说：&ldo;别碰我，讨厌!&rdo;

他一震，这还是小冰第一次说他&ldo;讨厌&rdo;，很伤他的心。他最怕别人讨厌他了，所以平时都是极力做得好一些。如果他没把握一个人不会讨厌他，那他宁可躲着那人。现在居然搞得老婆讨厌起他来了，脸上太没光了，心里太受伤了。他讪讪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躲出去，还是继续傻坐在那里。但他不敢再碰小冰了，怕越碰她越讨厌他。

小冰一直在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坐了一会，他决定还是开口说话，不然的话，这事永远不会解决。他试探着说：&ldo;小冰，你别哭了，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告诉我，我向你赔礼道歉---&rdo;

小冰气哼哼地说：&ldo;既然你不知道你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赔礼道歉也是假的。&rdo;

看来革命还真的要靠自觉，被人点醒的都不算数了。他猜测说：&ldo;是不是我说的---不道德那句？&rdo;

小冰不吭声，他知道就是那句了，连忙声明说：&ldo;我不是在说你不道德---&rdo;

&ldo;你不是在说我，那是我在无事生非？是我在冤枉你？&rdo;

他见她这么横扯，很恼火，勉强压抑着火气开始作检讨：&ldo;你没无事生非，是我那话说错了，我不该说你---的做法不道德---&rdo;

&ldo;那你刚才怎么不承认？&rdo;

&ldo;我刚才是想承认来着---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现在承认，行不行？&rdo;他见小冰没吭声，知道自己的检讨开场白通过了，于是转入检讨正文，&ldo;我那话说错了---你没有不道德---是我---太---小心眼了---恨不得你连---笑脸都不要给别的男人---&rdo;

小冰破涕为笑，转过身来，擂他两拳：&ldo;哼，你这个哄死人不抵命的家伙---&rdo;

他松了口气，但仍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就惹小冰生气了，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把小冰的气消掉了。他觉得应该总结一下教训，免得下次又莫名其妙地惹小冰生气了，也应该总结一下经验，万一下次又惹小冰生气了，好拿出来哄小冰消气，但他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对在哪里。

他抓住小冰的拳头，把她拉到怀里：&ldo;为了一句话就生这么大的气？&rdo;

&ldo;不是一句话的问题，而是这句话反映出你内心深处的东西，说明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你认为我那样做是我的不对，是我不道德，那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了我，你肯定不会为我报仇，不会站在我一边，反而会指责我，说我是自讨的---。你这样想的时候，我觉得很孤独---比没你这么一个人还孤独，没有你，至少还没一个最亲近的人指责我---外面那些人怎么看待我，怎么对待我，我不在乎，但是你---&rdo;

小冰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他连忙赌咒发誓：&ldo;我肯定是站在你一边的，如果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找他报仇---真的---我肯定不会指责你的---&rdo;

&ldo;你要指责，也应该指责那些好色的家伙，指责这种不好的社会风气。难道我愿意让别人色迷迷地看我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愿意到你那个导师家里去被他视jian。我这是为了卖保险，才不得不去他家，你不责怪他那个老色鬼，反而说我不道德---&rdo;

&ldo;我不是责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本事，挣的钱太少，不然的话，也用不着你---这样---辛苦地卖保险---&rdo;

小冰的脸上又显出生气的样子：&ldo;你真是个呆子，根本不懂我。我去做保险，根本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赚得少，即便你是百万富翁，我也不会呆在家里靠你养活。我去做保险，是因为我自己想做成一件事。如果我跟你一样，在学校混得好，我也不会辞职去做保险。但是我在那个学校教书，又没什么前途，搞不好还会因为没博士学位被解聘了。你要我现在去读博士，我又读不进去，也考不上，所以我想找个我能干好的工作---&rdo;

&ldo;你哪个工作都能干好---&rdo;

&ldo;我也希望这样，我可能不是干一行爱一行的人，但是我会争取干一行就干好，干出色---不然的话---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rdo;

他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不懂小冰，老觉得小冰是因为他挣钱不多才下海挣钱去的，所以没怎么在意小冰做得成功不成功，可能小冰做得不成功更好，那样就不会比他的钱挣得多了，而且说不定就回到岸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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