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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站一坐,隔着两节台阶,程舒诺见他脸色惨白,连唇色都没了颜色,她一时僵住,林宴却没看她了,低头按下打火机,火苗窜起又转瞬黯淡了下去,棕色的烟草慢慢变得猩红。
程舒诺很轻地皱眉,忍不住多嘴,&ldo;少抽点。&rdo;
她不知道林宴何时也会抽烟了,印象里,他是绝对不会碰这些会令人上瘾的东西的,他对自己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除非必要的应酬,连酒都很少碰。
林宴却没听她的,他一边咳一边抽,程舒诺见他一直不说话,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行,她左右为难间,林宴终于开口,&ldo;忘了什么时候了,一两年前吧,大半夜开车把自己撞得飞出去,医生说我运气真好,那种情况居然还能活下来。&rdo;
他嗓音偏冷,语气却再随意不过,像是一件小事,而不是他口中的生死。
&ldo;怕林栩他们担心,从出事到出院,我瞒的滴水不漏,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一个来看我的人都没有,我当时就想……&rdo;他轻轻笑,说不出什么情绪,&ldo;我是不是应该运气差点。&rdo;
程舒诺整个人僵在那里,他话语淡淡,她却瞬间手脚冰冷,眼神停在林宴脸上,完全挪不开。
&ldo;那时候还挺想见你的。&rdo;
林宴很轻地说,再次掐了烟,把烟头插进另一朵玫瑰花朵里,又补充:&ldo;别这么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rdo;
他话落,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起身的时候身形踉跄,程舒诺往前一步,连忙去扶他,林宴却脚步往后撤,不经意的摆脱程舒诺的搀扶,&ldo;舒诺‐‐&rdo;
他长长地唤她的名字,几乎哽咽,良久,方才再度开口:&ldo;你白天说,对我不感兴趣,不想见我,让我滚远点,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我刚刚也在想,如果你们都不下来,我就坐一夜让自己死心,可偏偏你们没有,老天好像总是眷顾我。&rdo;
程舒诺原先个子就比林宴矮大半个头,又比他低了节台阶,此刻只好仰着头看他,却不知为何完全说不出话来。
两人间的气氛几乎停滞,程舒诺有些不自在,便想绕过他离开。
林宴却突然躬下腰,与她平视,一瞬不眨看着程舒诺的眼睛,停了一秒又一秒,程舒诺越发的心虚,林宴却突然笑了,眼眸里有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华彩,&ldo;程舒诺,你给我听好了。&rdo;
他刻意拖长尾音,音量降低,语速放缓。
程舒诺当下一愣,她脑海里天花乱坠的,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里,便有点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闷闷地应了句:&ldo;你说什么?&rdo;
林宴自然也看到的出来,程舒诺有点不在状态,他便抬手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程舒诺额间,一字一顿地说:&ldo;只要你还有那么一点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弃的,你要是真觉得我烦,就赶紧找个人结婚,我不犯原则性错误,除此之外,我势在必得。&rdo;
他说着,脸上笑容一点点加深,&ldo;你站着别动,以后的每一步,都让我来,我来走向你,无论我们之间隔了多远,我会一步一步朝你走来。&rdo;
林宴每一个字都是前所未有的诚恳,他不禁抬手,眷恋地抚摸她的头发,有些生涩地揉了下,又抬起,似乎是不敢太亲昵,又适可而止,却又忍不住替她勾起耳畔的碎发。
程舒诺完全不知所措,她站在台阶上,忡楞地看着林宴,离得近,她闻到他衬衣上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他说话带出的呼吸声,轻轻的,淡淡的,洒在她脸上。
她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宴却突然想起什么,又有些慌乱地躬身,再次起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束玫瑰花,他往她怀里塞,有些青涩地说:&ldo;我买的花,送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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