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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捺住心燥，问他：&ldo;你看到了我和白术吗？&rdo;

他眼波如水，却不是前几日的灰蒙雨水，而是跳脱的小溪，明亮又温柔。

他说：&ldo;你知道规矩，关于你的事，我对你什么都不能说。&rdo;

我皱起眉头，他又说：&ldo;我们不妨就待在首山城等白术吧。&rdo;

我的心跳这才鲜活起来，每条经脉都震得酥麻。

我就快要找到他了。

我再也不要离开他了。

首山城门上，飘了百十张长方的纸条，大大小小，或明黄，或米白，或浅褐，涂着或红或黑的鬼画符，在风中张牙舞爪。

若是阴天里看到这副光景，一定渗出满身鸡皮疙瘩，但是今天晴空万里无云，看上去就显得很滑稽。

我说：&ldo;这城中又有什么古怪，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等人吗？&rdo;

趴蝮道：&ldo;遇即有因。你头一次久来凡间，多看些东西总是好的。&rdo;

妲己点头如捣蒜：&ldo;是啊饕餮，凡人的事，总是有趣。&rdo;

我们走进城里，才发现更是荒唐。

贴符自不必说，房头缠白绫，路中刻法阵，到处挂着牛眼鸭嘴一样的玩意儿。

我蹙眉：&ldo;这可是本地的习俗？&rdo;

趴蝮早憋不住笑：&ldo;都是凡人近年来捣鼓出来的，防妖怪的没用东西。&rdo;

&ldo;既然没用，为何他们还在用？&rdo;

&ldo;兴许是哪个家伙吹牛，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用下来了罢。&rdo;

&ldo;他们是在防什么妖怪？&rdo;

妲己抽抽小鼻子，说：&ldo;你们有没有闻见臭味？&rdo;

我仔细地闻，果然发觉一股腐味，如弦上结水，忽浓忽淡。

&ldo;死人堆的味道。&rdo;趴蝮将手在鼻前扇风，&ldo;我之前来首山城时，市集热闹，日落不息。今日看他们，已无这般心思。&rdo;

街上零星两三人，皆是面露惶色，如惊弓之鸟。

&ldo;颇似杻阳之相。&rdo;我磨拳檫掌，&ldo;在白术来前，一定得把这摊子烂事解决了。&rdo;

趴蝮白我：&ldo;你就想都如这般，事事为他打理完备？&rdo;

&ldo;你又不是我，怎知他也能为我所不能为之事？&rdo;

趴蝮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也不想理他。

妲己道：&ldo;大爷们，别斗嘴了，想想咱们晚上住哪？&rdo;

我们拿在杻阳采的赤金与白金换了首山币，买了间内城小院。

幸好城里出了名好吃的羊汤烩面没有闭店，我兴冲冲拉了趴蝮跟妲己去尝鲜。

汤浓肉烂面筋，我吃了三大碗，仍然有胃口。

他俩嚼着山楂蜜茶等我，店主端来第四碗面，笑说：&ldo;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店里近来生意也不好，但看你吃得这么舒服，我的精神头就又上来了。&rdo;

趴蝮问：&ldo;店家，我们是新进城的，不知这里边出了什么事？&rdo;

店主多瞧了两眼妲己，它正有模有样地从碗里舔茶，笑眯眯道：&ldo;这小狐狸，看着可真通灵性。&rdo;又皱了眉，搓着手，说，&ldo;二位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们首山城，平日倒是游乐的好去处，但这一个月来，可是相当不太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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