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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别走。”司马洵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萧先生所教的帝王威严,双手抱住母亲哭着求道。
卫蕊的心也在难过哭泣,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谢芙与冉溥,心里充满了恨意,轻推开儿子,低头看着儿子因为哭泣而红红的鼻子,拿帕子给他抹了抹眼泪,“阿洵,母后是因为梦到你父皇在九幽之下受苦,这才要到西山道观去给他祈福念经,好让你父皇不再受苦,顺道也替灾民祈福,愿上天佑我朝形如顺遂,你明白母后的心吗?”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谢芙昨日硬要她背的,若她不照说,她就把她怀了野种的事情告诉儿子。
“母后,真的吗?阿洵也好记挂父皇,那母后路上可要小心。”果然,司马洵的脸上不再有泪意,自他登基以后,追封父亲为帝王,“有母后的祈福,上天不会再降灾难的。”他的小脸上开始有帝王的神色。
谢芙上前轻轻地揽着司马洵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陛下,太后只不过是太想念你父皇而已,你也知道他是战死沙场的人,太后此行只是想让你父早日登上极乐世界,与你皇爷爷一道不再受苦,往后表姑姑会好好地代你娘照顾你的。”
司马洵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谢芙,然后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太后也该起程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道观,荆统领一路上可要尽忠尽职地把太后送到目的地。”冉溥朝荆楚严声吩咐。
荆楚点头应“诺”,他早已接到谢芙的密令,沿路不会出事的。
卫蕊这才带着不甘带着忿恨在阿离的搀扶下坐上了华丽的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赶紧撩起纱帘看着车窗外的儿子,想把他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她知道,这一次走后想要再回到宫廷就难了,只怕往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儿子了。
“娘娘,节哀啊。御医吩咐过娘娘的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不然会出乱子的。”阿离温言细语地道。
卫蕊瞥了一眼他,目光有离不开窗外的儿子,直到马车驶出了一定范围,再也看不到儿子那渐渐长大的脸,这才收回目光,拿帕子抹泪,阿离几次给她拍背顺气,她都生气避开,后来在他不懈地努力下,她才任由他揽在怀里轻声抚慰,没有了儿子好歹还有个男人陪伴在身边,她想。
王府,王恺送别了卫太后因无重要公务,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妻子又坐在廊下看着白雪发呆,最近她都有几分怪怪的,一天到晚都似有满腔的心事一般,连卫太后离开到西山道观祈福,她也没有去相送。
“阿钰,你这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从阿芙那儿回来之后就是这样长叹短嗟的,我是你的丈夫,有话何不说出来,让我为你分忧呢。”王恺上前搂着她温言道。
“三郎,此事我真的不知如何开口,只怕……只怕别人会说我是胡思乱想,想女儿想疯了。”司马钰把头靠在丈夫的肩上道。
王恺拍拍她的肩道:“阿钰,到底是什么事?”他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司马钰皱了皱眉道:“三郎,你说,你说阿芙家的阿琪会不会是我们的女儿?”小心翼翼地把在心里思索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果然看到丈夫那不信的神色,眼看他要说话反驳,忙伸手捂住他的口,“三郎,我不是疯了,你想想,阿琪的年纪与我们女儿的出生日期是相近的,还有,阿芙曾跟我说过她是由胡人收养的,而且那胡人临终时曾说过,阿琪是汉人,更重要的是她的长相像你,像阿璨,你能反驳说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吗?”
王恺听到司马钰这一番话,眼中不禁有几分震惊,这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心中犹存着怀疑,“阿钰,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当时那种情况下,那胡人将领有什么理由救下她,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这是他从未怀疑阿琪来历的原因所在。
“不管他有没有理由,重点是若他当时真的救下孩子呢?三郎,我们去找阿芙认证好不好,不然我一想到此事就寝食难安,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我都不要放弃。”司马钰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件憋在心里越久,她的情绪就越激动,突然转身进屋喊道:“去把我的裘衣拿来,我要到摄政王府去。”
“阿钰,你冷静一点,我们再商议一下好不好?”王恺怕她只是空欢喜一场,这样冒然前去若万一不是,真不知阿钰到时候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不管,三郎,我要去把女儿找回来,若你王家怀疑她的血统不纯,那我可以和离,只要让我带着她就好了。”司马钰那久违的执拗性子又冒了出来。
“阿钰,我不是这个意思,若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又怎么会血统不纯,你说和离两字岂不是在伤我?”王恺道。
“三郎,我很抱歉,可我现在真的很想见到阿琪,无论如何我要去一趟摄政王府,如若阿琪不是,那我从此死了找女儿的心。”司马钰发誓道。
王恺看着如此绝决表情的她,就像当年新婚的时候她坚决要出家当女冠一般,无论多少匹马也拉不回来,接过侍女递上的裘衣给她裹好,“好,阿钰,我随你走一趟。”知道她若不执意弄个明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心的,不过在私心上,他也希望那个孩子会是他们无缘的女儿。
王恺夫妇以最快的速度坐上马车赶往摄政王府。
朱氏前来准备找儿媳妇商议一些家务时,却被告知往摄政王府而去,遂眉头微皱,这儿媳妇爱往哪儿跑,儿子怎么也跟着一块疯?“公主有说是因何事要往摄政王府而去吗?”
“禀郎主夫人,公主好像与郎君有争执,刚刚我们还看到他们在廊上争吵,后来就一块儿往摄政王府而去了。”侍女有些怯生生地道。
争吵?朱氏不大相信,儿子儿媳的感情很好,很少见他们会因何事而起争执。“到底在吵什么?”朱氏道。
其中一个侍女急忙道:“对了,好像是说摄政王的其中一个女儿是公主当年丢失的女儿。”
“胡闹,孩子岂是能乱认的,怎么学那摄政王夫妇一般!”朱氏顿时就斥责出声,“阿钰想不通,三郎怎能也想不通?”为这事她没少劝过儿媳妇放下,早日再生一个的话,但总不奏效,儿子膝下只有阿璨一个孩子实在太少了。想到这里,朱氏顿时转身离去,此事无论如何要禀报给夫主知晓,这样乱认孩子的事,绝不能发生在他们王家。
马车一到摄政王府,司马钰还没等马车停稳,立刻就跳了下去,看得身后跟着的王恺都着急起来,“阿钰,小心点,阿琪又不会飞了。”
司马钰却无心听他的劝导,提起裙摆连让人通传也没有,就闯进了摄政王府的内院,直往谢芙的住处而去,沿路的侍女看到她原本要拦的,但一细看居然是玉安公主,顿时往旁边一让,行礼让她通过,因此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而后看到王恺这俊帅的郎君却追在后面,这让一众仆从都窃窃私语起来,这对夫妇到底在搞什么?
谢芙刚从皇宫回来,此刻正抱着冉琪检查她身上前些天的伤口好了没有,“阿琪,伤口还疼吗?”
冉琪摇摇头,不过仍撒娇道:“娘,不疼了,不过还有些痒痒的。”说完,她想伸手去挠痒痒。
谢芙见状,忙伸手阻止她,“挠不得,娘给你呼呼。”用手指的背部轻轻地给她搓着,这让冉琪笑了出来,“娘,好痒,好痒……”直往谢芙的怀里钻去。
谢芙亲了亲她的额头,再一次吩咐她不许用手去挠,一时间母女俩亲密无间地笑闹着。
狂奔而至的司马钰正好看到这一幕,越看冉琪越觉得她像丈夫,看着她亲密地依在谢芙的怀中,这让她不禁想要放声大哭,她的孩子本该由她呵护在怀中才对的。
谢芙听到那凌乱的脚步声时,眉头轻皱,正欲呵斥是哪个侍女如此不懂规矩,抬头看去,却是司马钰,愣了愣,遂道:“阿钰,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没见你到宫里去,我还问三郎你是不是病了……”
司马钰却无心去听谢芙说了什么,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冉琪看,突然伸手从谢芙的怀里把孩子抱到怀里,哭道:“阿琪,我的阿琪,娘终于找到你了。”
冉琪吓得怔愣了,这不是钰姨母吗?怎么说是她娘?顿时小脸就皱了起来,身子扭了扭。
谢芙也怔愣了一下,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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