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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路很长。

沈云顾等他站到他身边。

并肩走，谢柯的脑子昏昏沉沉，想了很多事。当前世成为云烟，很多画面都没了意义。本以为最难忘的该是不周山的那一街花灯。谁料他现在想起，只有小重天那沉沉一季的雪。光怪陆离的，还有黑裙女人古怪的笑，祠堂之外竹尖的白。

&ldo;谢知非。&rdo;

沈云顾的声音把他从乱糟糟的思绪里唤醒。

他说：&ldo;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rdo;

谢柯一时语塞。

在沈云顾的眼神里，大脑空白。朦胧青涩而慌乱，像最初的少年。

前世有很多的话想说，未曾言的秘密，到如今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柯低下头，轻声道：&ldo;对不起。&rdo;

沈云顾皱眉：&ldo;不是这个?&rdo;他有些烦躁：&ldo;你就只会说些谢谢和对不起么。&rdo;说完之后，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劲。有些懊恼，但又拉不下面子。

因为一个人开始想要变得温柔，只是身上的冰冷戾气难以收敛，很多时候，还是总会伤人。

于是他只好停下脚步，就和谢柯对视。

谢柯倒不在意他语气的烦躁，他有些愣，不知道说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海水止流，群山静默。

银发仙人就在对面，蓝色的眼眸里是焦躁的等待。

谢柯：&ldo;对不起。&rdo;

沈云顾努力压制住内心涌现的躁郁，那种躁郁烧的他心也疼，原来等一个人表白，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他闭了闭眼，长舒口气。

然后认真看着谢柯。

&ldo;谢知非，我刚才吻了你，你知道么?&rdo;

知道啊，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指尖颤抖。

谢柯：&ldo;嗯。&rdo;

沈云顾想要扯出一抹笑容来，但这种笑，到一半，看着谢柯的眼眸，就有了几分疼痛的滋味。他俯身，在少年怔愣的神情里，果断而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千年前曾经想要给的奖励，如今，岁月涛涛，重新实现，少了甜蜜，唯有酸楚。

这个吻，如此猝不及防。

谢柯整个人僵硬原地。

沈云顾蜻蜓点水结束它，他伸出手，洁白的掌心有冰凉火焰，森然跃于其上。火的周围有紫光，气势逼人，浩瀚无边。一如它的名字，不朽，千秋万载，唯此不朽。

谢柯茫然地抬头看他。

沈云顾说：&ldo;这是无渡海上，你给我的，到现在，我还给你。&rdo;

无渡海不朽火

什、么?

谢柯瞳孔一缩。

那不朽火从沈云顾指尖跳跃，一跃，跃入了谢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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