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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凌州途中（第1页）

话说二人连夜奔向那贺州西城门，城门脚下早已站立数队捕快，为首者手持告示，告示之上赫然画着蔡、张二人头像，此刻正在和身着盔甲的士兵领队说着什么，火把通明光亮如昼。

“驾，驾！”二人到了城门脚下并未停顿，见前面阵仗却也丝毫不惧，张怀玉抽刀大喝：“谁敢拦我！”双腿用力之下胯下马儿一声嘶鸣加速冲去，蔡颜不甘落后紧跟身旁。

“大人！”一名捕手上前开口，其余捕快和两侧士卒正欲拦截，为首兵士挥手：“切勿阻挡！”眼看二人扬长而去，一脸严肃之色：“今夜并无人出城！”随后拍了拍为首的捕快，全场鸦雀无声。他们岂能不知何意，正值多事之秋不如安分守己。

二人在城外一处客栈歇息一晌再次上路，不多时便已出城三十余里，凡是中途遇到衣衫褴褛的贫苦百姓皆施舍金砖银锭。此处已距离凌州城很近，途中陆陆续续的行人和马车慢悠悠的前行，二人越过一队马车后，蔡颜耳廓微动轻轻拍了一下马背，身下白马放慢了速度。

张怀玉略感诧异，正欲开口询问何故也未张开嘴，眼中精光一闪，和蔡颜对视了一眼后才说到：“兄弟，你我共同出手否？”蔡颜微微点头，衣襟掀起一角，内侧一排精致锋利的飞刀显现。

蓦的响起一声口哨，两侧丛林中窜出足足近二十位头系黑色布带、手握着明晃晃大刀的草寇，只见一众草寇向二人身后十余丈处的马车队伍直奔而去，马车队伍旁的几位镖师发觉情况立刻拔刀相向严阵以待，旁边过路的两位行人见此情形吓得瘫坐在地上。

张怀玉动了，只见他高高跃起，一脚蹬在旁边的大树上，在半空中踏空而行数丈之遥，整个人如飞燕般迅捷，抽刀挥向一侧冲下来的七八个草寇，一刀便结束了两人性命。而后落地之时飞起一脚踢向一人胸口，那人像是断了线的筝倒飞出去三五丈，张怀玉再次借力踏空，一刀接着一刀，几息功夫便解决干净。

侧目而望，蔡颜已走向另一边，挨个收回另外几个草寇身上的飞刀，无一例外全部在眉心处，张怀玉不禁瞳孔一缩。

几位镖师见此情形纷纷上前抱拳致谢：“若无两位大侠拔刀相助，今日定是一场恶战，不然我们难得保全，不曾想临近凌州城下，歹人还是这般猖獗。”在一番简单的客套后，马车队伍重新上路。

此刻瘫坐在地上的两个行人缓过神来，站起来也是不停感谢。见他们穿着破烂不堪，蔡颜不禁皱了皱眉：“两位，何故这般落魄？”

其中一人面露难色：“这，小人和舍弟准备去贺州投奔远方亲戚。”张怀玉也凑上前：“哦？莫非这凌州城有何变故？一路走来看到不少似你们这般的百姓。”

“大侠，我们是从凌州一路赶来的，”一人满脸苦涩，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小民原籍凌州，属于大燕国，现在去贺州投靠亲戚。兰、凌两州不比东面，这里山石水泊颇多耕地却又极少，中州王的军队一来，我们的住所也没了，平定后重新划分田产，小民家族势单力薄无所依靠，分得三分薄田着实难以养活，所以只好带着舍弟背井离乡……”

了解情况后撇下几块银锭，在两个流民感恩戴德的目光中蔡张二人再次上路，刚要翻身上马，却听得一声“施主，且慢”，二人回头望来，只见三个披挂袈裟的僧人从后面步行赶来，虽有些诧异，二人倒也不急。

“两位施主乐善好施，功德无量，老衲深感钦佩。”出言者正是为首的僧人，白眉白须，一脸的和蔼，此时正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智空，乃是少林寺住持，身后是贫僧的两位师弟智明和智静。”随即，其身后两人也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张怀玉不禁笑了一声：“我道是哪里来的野和尚，原来是少林得道高僧，不知有何贵干？”蔡颜也微微侧目，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智空闻言并无怒意，面带微笑：“贫僧观二位施主乃是江湖人士，是否也是去那武林大会？”

张怀玉回转过身便准备策马离去：“大师怎的明知故问？虽不知何意，但是在下并不想与大师促膝长谈，再说了，劫富济贫你们只是赞同济贫，在下长刀挥向恶人之时，大师是念一声放下屠刀还是要说善哉？”

说罢抽出一半长刀，发出一声清鸣，然后回鞘便策马离去，蔡颜紧跟其后。

“师兄，这二人身上好重的戾气！”智明面无表情的说着。智空闻言依旧神色不变：“阿弥陀佛，有缘皆可点化，这两位施主怕是要造成无边杀孽，我佛慈悲……”

想起方才，蔡颜忽的有些好奇：“张兄，能否一观腰间宝刀，我观此刀非凡品打造，出鞘之时似龙吟虎啸，怕是锋利异常，难得！”

张怀玉并未抽出刀只是轻声出言：“此刀名为琼台，刀身长三尺二，开刃处宽半尺，经一位隐世刀匠用精铁青钢混合锻造。”蔡颜啧啧称赞：“只闻其名，已觉其厉。”

张怀玉轻笑一声：“兄弟背后所负之剑也怕是锋利无比，不曾见其厉害。”

言下之意蔡颜岂能不知：“张兄说笑了，不过是武夫手中利器，不值一提。”

“哦？能否让为兄一观？”张怀玉仍坚持想一看究竟。蔡颜嘴角上扬继而严肃的说道：“我这把剑，不轻易示人，出鞘必饮血，张兄还是不看为好。”

张怀玉闻言在眨眼间拔出刀来，一声清鸣过后缓缓扬起手中琼台刀：“来吧，虽然为兄一直感觉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日只凭手中刀剑定个输赢！”

蔡颜翻身下马：“正有此意！”

片刻后，二人相侍十丈之距，蔡颜已抽出身后长剑，只见此剑三尺有三，剑身双刃俱透寒光，剑尖薄如纸屑，剑中央却隐隐有种厚重之感，一片落叶轻飘落下在剑身一分为二摇曳着，二人对视一眼后动了。

只见张怀玉持刀立于胸前，三两步之间脚下落叶漂浮，刀锋划出低沉的破风声。蔡颜反握剑柄，身后剑尖虽未着地，地面上却留下一道浅浅的笔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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