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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她穿着的衬衫还是沈苏的。

沈苏抬手，指腹摩挲着那张照片，脸庞几近怔松。缓缓过了片刻，笑着说：&ldo;摄影师那么凶，还把你拍难看了。生不生气?你也别太气，他把每个人都拍得不好看。&rdo;

拍的证件照原本是要贴毕业证上的，学校允许女生化淡妆，要穿白衬衫。

隔天才说，陆琴远直接忘掉。穿着红t恤去，在汪汪白色人群中显眼得一塌糊涂。

幸好沈苏的班级先拍。等她拍好，两人在厕所急匆匆地交换掉衣服，陆琴远再去拍。

她的整班都等她，摄影师不耐烦地骂她事情多。

陆琴远还差点跟人家吵起来。

回忆片刻。

她无奈地嘱咐：&ldo;不要总闹脾气。&rdo;

&ldo;照顾自己，你如果难受，我会更加难受。&rdo;

&ldo;对了，我转学了，还见到你之前好奇过的&lso;四中陆不谦&rso;，他还挺……&rdo;她话顿了顿，想想说：&ldo;挺一言难尽的。&rdo;

沈苏说完觉得不太对，认真补充：&ldo;不是说很不好的那种一言难尽。&rdo;

沈苏弯腰从袋子里拿起个苹果：&ldo;我帮你吃一个，别的替不了了。你总得自己吃水果，自己长大。&rdo;

&ldo;生日快乐，扬扬。&rdo;

&ldo;之前你问我清明节过生日帅不帅，我好像没有理你。其实很帅的，你总很特别，刚出生就特别，给人带来希望的。&rdo;

&ldo;在那边过得开不开心?别太想我……&rdo;

她面不改色说那么久的话，说到这个，忽然哑了哑。

再也发不出声。

她就把苹果往嘴里塞。沈苏默默地吃，所有眼泪都跟果肉一起往肚子里咽下去。

陆琴扬对她过：&ldo;如果你是灭绝师太，我就当你的周芷若。&rdo;

周芷若为了师父的话去夺屠龙刀和倚天剑，剑刺张无忌，去发扬峨眉派。

&ldo;扬扬，我好想你当赵敏。&rdo;

&ldo;本来就是小妖女，那么听我的话做什么。&rdo;

&ldo;我不敢碰见叔叔阿姨，很怕他们跟我客客气气的说话，我敢来看你，只是因为……&rdo;她用力地攥紧手，整齐的指甲掐进肉，硬生生憋回眼泪。

长舒口气，笑着说：&ldo;……我太想你。&rdo;

&ldo;……如果不读附中，事情肯定不会变成这样。&rdo;

沈苏实在忍不住，松开手，任大雨落在她身上，遮挡住扑簌簌的眼泪。

锡箔元宝的灰烬几乎快被雨水洗刷干净。

冷雨潇潇，浇得沈苏整个人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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