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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问题23（第1页）

尽管哈利入院的消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片刻钟之后，麦格教授严肃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病房里。

“波特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敢一个人在深夜到禁林里去！”副校长的鼻翼翕动着，这分明是她愤怒到极才会表露出的状态，“就算没有黑巫师，那里也有八眼巨蛛和狼人！你能挡下一道索命咒，不代表就能挡下第二道！”

跟在她身后的庞弗雷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索命咒？难怪那道伤口迟迟不能愈合。不过要是再偏上一两英寸，那波特先生恐怕是要在圣芒戈医院治疗一辈子了。”

哈利躺在病床上，对庞弗雷夫人的话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老实说，我当时和奇洛打起来之前并没有考虑到他后脑上有一个伏地魔，那毕竟是他榨干一个仆人发起的最强一击。”

当他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麦格教授的呼吸瞬间有些急促。

“你应该第一时间就来找庞弗雷夫人。”麦格教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哈利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依然不怎么平静。

哈利苦笑一声：“我第一时间找到的是邓布利多教授，然后他带我去了四楼走廊保管魔法石的那个大型连环关卡，对了，邓布利多教授还没有回来吗？”

“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眼里的怒火甚至比之前都要猛烈，“我很高兴你能提醒我校长的动向，毕竟一个晚上我们就失去了一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而我们的校长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封口信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躺在床上百般无赖的小巫师耸了耸肩：“他是去味学校找一名新教授去了。老天保佑，不知道尼可·勒梅能不能补上其他教授代课黑魔法防御术花掉的时间。”

“尼可？”麦格教授愣了愣，一双眉毛紧紧地勾结成一团，“哈利，勒梅先生并不擅长教授黑魔法防御术，霍格沃茨也不没有那么多学生需要专门开设一门炼金术课程。”

“但是一名可能不需要佣金的炼金术大师对霍格沃茨而言是相当划算的投资，伏地魔虽然生不如死，但终究是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他闭上眼睛，艰难地吞咽着唾沫，深呼吸了一番之后才睁开眼睛继续说下去，“就算邓布利多是伏地魔最畏惧的人，炼金术依然可以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当然，这是我给邓布利多教授的建议，这一段时间我每一个周六都在校长办公室学习相关的课程。”

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地定格在自家院长的脸上：“我从来不会因为畏惧某个人就要求我素不相识的人牺牲，尤其是这个人可能之前为我提供了无私的帮助。我也不认为在邓布利多那里学习炼金术是最好的决定，所有人都知道我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向他学习更深奥的内容。”

他的语气很平静，隐约有种在圆桌厅堂漠然决议的感觉，但是心脏却好像突然被攥紧了，一股冷意沿着脊髓爬上自己的大脑。

他撒谎了。他已经无情地牺牲掉太多毫无关联的人了——出生时如此，在交界地也如此。一群死而复生的褪色人，像高高在上的领主一样围坐在那张圆桌旁，冷漠地将交界地众生当做双指的筹码，用屠杀和阴谋为他们背后古老而强大的外神们敬献忠诚。

曾几何时，用无耻肮脏的政治手段暗算敌人、率领或是派遣自己的刺客暗杀掉一个个目标也是他每天工作的一部分。当他摆脱了最底层的悲惨生活之后，政治便成为了他血腥历史的日常，像一把灼烧的烈火每日炙烤着他的灵魂。唯一能安慰到他的是，他在这一方面其实天赋不差，在处理各种事务的时候往往无师自通；不幸的是，他在出卖别人时同样得心应手。

高高的副校长通过眼睛瞪视着脸上毫无血色的男孩，良久才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哈利。在医院修养的这一段时间，我会让格兰杰小姐为你辅导功课。虽然我可以确定，你现在应该已经学到更高深的内容，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交流，我觉得依然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过程。”她顿了顿，脸色逐渐变得柔和，“你可能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唯一的朋友了，梅林啊，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格兰芬多竟然会排挤年纪最优秀的学生，而她还是他们同一个学院的同学！”

哈利沉默着目送病房门关闭，凝视着天花板的祖母绿色瞳孔渐渐无神。在交界地与冰冷黑暗中漫无边际流浪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从记忆深处涌出，将他拉入冰冷黑暗的湖底。光线开始废墟变暗，死亡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他，一点点挤出他肺里的空气。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开始恶化了。在普通人的世界，创伤后综合征一直都是被广泛议论的话题。但是正如哈利和赫敏说的那样，这个一直存在的问题在魔法界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对于根本没有可能去看医生的哈利来说，每日将自己压榨到生理极限就是最好的治疗模式。

他一向排斥用魔药来治愈自己，因为魔药强大的功效也会伴随强烈的副作用，长期服用只会磨灭自己的反应神经。哈利终究不是一个敢于将一切寄托在美好生活上的人，战斗已经变成构建他灵魂和思想的一种本能。

但是这次突然的受伤打破了他原本还算过得去的生活状态。这既要归功于庞弗雷夫人坚决不允许他投入太多精力到自己的研究之中，而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索命咒留下的伤疤。即便是学习了那么多天，他依然低估了魔法的诡异程度。那道伤疤不仅仅在生理意义上对他造成了伤害，也让他苦力维持的精神状态陷入了动荡。

“哈利，哈利！”焦急的呼喊声将他从窒息中拉了出来。他猛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赫敏正一脸焦急地摇晃着他，一旁的庞弗雷夫人正在从一个玻璃瓶里吸取药液。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妙。”校医滴了两滴药水倒进哈利的嘴里，哈利能分辨出缬草根与艾草的独特味道——他们给他用了生死水。

“他对药物的抗性非常大。”一向和蔼的校医脸色严肃，放下了手里的药瓶，“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我不得不让他服用两次生死水，如果强制他在校医院待够一个星期，单独服用的生死水剂量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站在床头抱着胳膊的麦格教授一言不发，冷冰冰地注视着刚刚回到学校的邓布利多。但是此时的校长脸色显然也不好看。

“他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大脑……梅林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十一岁的孩子就能做到精通大脑封闭术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恐怕得去找哈利的几个舍友了解一下情况了。”

麦格教授冷哼出声：“当时我就提醒过你，邓布利多校长，德思礼家并不是一个适合哈利成长的地方。”她想起自己在十年前女贞路蹲守一天的场景，语气变得有些尖酸，“感谢梅林，他们居然没有让他饿死！”

“米勒娃，那是这个孩子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邓布利多用温柔的语气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话，“我们都知道他只是蛰伏在角落里舔砥伤口，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奇洛教授身上发生的不幸恰恰应证了我的这个忧虑。”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麦格教授慢吞吞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声音有些干涩：“所以他说的都是对的？哈利真的和伏地魔在禁林里爆发了一次战斗？”她看了病床上沉睡的哈利，“也许噩梦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场战斗呢？”

“奎里纳斯确实被伏地魔附体，而且我相信他成为伏地魔的手下也是今年发生的事情——当然了，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伏地魔的崇拜者。我想这就是他到阿尔巴尼亚的原因。”邓布利多想起此时还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那具干枯的尸体，“但是相信我，米勒娃，哈利在对阵他的时候比任何一个成年巫师都要从容和镇定。我和禁林中的马人首领见过面，他们对他交口称赞。伏地魔并不能撼动他，如果有什么东西真能困扰住他，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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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呻吟着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生锈了一样。后背的伤口应该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只是在活动时依然会有一种僵硬感。倒是肋骨下那条伤疤时不时还会扯动肌肉与神经。

床头柜上摆着一小堆礼物和书本。礼物大多是罗恩他们送的糖果，上面摆着一张贺卡。书本自然是赫敏留下的。哈利打开翻了翻，发现后面的那一部分都是用工整娟秀的字迹誊抄好的笔记。哈利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从床头柜里取出自己的魔杖给笔记施加上更强的防护咒语。

只是他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感到自己的魔力水平比之前更为雄厚，甚至在以一种相对危险的速度成长蜕变。这种异常让他有些不安，因为异常激增的魔力往往会超越人体承受能力的上限。

在魔法界，这种现象虽然罕见但绝非不存在。默默然就是其中最著名也最典型的例子，那些压抑魔力的小巫师最终会因为魔力的暴涨变成可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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