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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山穷水复疑无路16（第2页）

你老叔喝了半瓶酒，没喝完，拎着酒瓶走了。他走的时候，饭馆里的电视刚播完了大理新闻，因此老板记得清楚时间，就是八点钟左右。

“哦，对了。你老叔临出门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张所长补充说。

“骂谁，骂的哪样？”

“认不得！就骂了一句扯球蛋，可能是骂要等却没有等来的那个人吧。”

“哦！”

又是他妈的一个神秘兮兮的人。杨苍海心里想。

“这个老板很细心嘛，格见着我老叔随身带着什么东西？”

“莫急，我顺着讲，接下来可能就涉及到这个问题。”张所长说。

饭店老板见你老叔忘了拿放在桌子脚边的一个袋子，追到饭店门口交还给他，正好听见他骂扯球蛋。

就这个事情我又专门问了饭店老板，他说交到杨长顺手上的提袋有两层，里面塑料袋，外面是个大理商场的购物袋，认不得装了些哪样东西，但是感觉沉甸甸的坠手。老板告诉我说，当时他肚子里面还嘀咕，这个老长顺，怕是拣到金块块银砣砣了。

“这个袋子里，有可能装的就是铜瓶。”张所长说，“如果真是这样，起码说明你老叔离开饭店的时候，东西还在他的手上。”

“是啰！分析他应该是在路过湾子的时候落了水。酒瓶在，铜瓶却无踪无影……，”

杨苍海心里面了咯噔一下，他沉吟了一会，一骨碌坐起来，十分肯定的说，“它被人拿走了，我老叔后面，还有人路过了那里。”

“对！”老赵的思维节奏，大概和杨苍海合拍一致，他接过话头说，“如果人不慎失脚落了水，铜瓶装在袋子里，不会滚动到哪里去。即便是掉出来，铜瓶和袋子分开，滚到了一个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地方，袋子应该是还在原地，那怕是被风吹到了水中，芦苇挡着拦着，不会无影无踪。所以，我赞同杨副的分析，后边还有一个人，把铜瓶连同袋子，一并提走了。”

张所长也同意这种分析，他说现场周围的草棵棵灌木丛我们都仔仔细细翻找过，那么大一个瓶子，绝对漏不了网。水里面也摸过了，没有，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铜瓶！铜瓶！铜瓶！”杨苍海又一头倒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嘴巴里轻声念叨着，显得神经兮兮的。

杨苍海从警校毕业，就分来刑侦队，混到副支队长这个位置，案子也搞了不少。什么凶杀，抢劫，偷盗，诈骗，还曾经连带搞过些吸贩毒品，倒卖文物的案件。各种情况，都见过一些。各色人物，都打过交道。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件普普通通的盗窃，案子表面看似轻小，却牵扯出这么些事来，绕山绕水，扑朔迷离。围绕着段家被盗的铜瓶，入室盗窃，小偷，收购点老板，神秘电话，电话后边的神秘人，现在又加上老叔溺水，又牵扯到杨家下落不明的铜瓶。

杨苍海问了他爹，说那个铜瓶是爷爷留下来的，讲老人不在了要传给下一辈，一代一代传下去。什么时候的铜瓶，用来干哪样，有什么说法和由来，已经搞不很清楚，只是遵循祖训，留存至今。铜瓶放在海东村老家，他爹出来工作多年，因此也很不在意，连杨苍海问他铜瓶上面有没有字，都模模糊糊的印象不深刻，想了半天才肯定说有，什么字，根本想不起来。

杨家的铜瓶，段家的铜瓶，是不是同样，抑或是同类？说不清楚。它们之间有没有共同之处，有没有什么联系？说不清楚。段家铜瓶上的字，杨家铜瓶上的字，是否一样，它们究竟隐藏了什么谜底？更是说不清楚。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搅得杨苍海脑袋隐隐作痛。

杨苍海使劲揉揉太阳筋，侧起身子看看他们，“两位老同学，你们绕清爽些没有？”

张所长没有说话，老赵在杨苍海对面的沙发上，一长条的躺下来，眼睛盯着天花板，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盆浆糊！”

杨苍海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突然问，”李局回来没有？”

老赵也没有说话，仍然轻轻摇了摇头。

“妈的！关键的时候，都不在。学习的学习，开会的开会。”

老赵翻身坐起来，皱着眉头盯了他一眼，”你小子莫要乱埋怨，小心闲话又传出去！”

杨苍海朝自己的嘴巴拍了一巴掌，报歉的笑笑，“又撤岗了！”他边说边掏出烟散给两人。

老赵从沙发上拣起烟，”嗨！你说的那个专家呢？还没有回来啊。”

“在昆明开会，我随时随地都问到起的。”

停了停，他又解嘲的说，“盼个老大爹回来，就象盼媳妇似的，怪B事的。”

说得老赵在一旁忍不住的笑，张所长莫名其妙，也傻乎乎的跟着裂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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