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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选择（第2页）

亚历山大立马上前捏住远藤小次郎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李白白则冲向姜莱。沃里克和史蒂夫两人盯住撒旦奇拉，严阵以待，后者却并没有动作。

“真疼啊！”姜莱揉着自己的后背。

事发突然，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以半蹲姿态挡在动力刀之下，用背部承受了这记攻击。

姜莱并不后悔自己挡刀的选择。这点疼痛与铸成大错后追悔莫及的灼心之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生存下去，他可以忍受双手沾满鲜血，但既然已经知道雅玛族属于宇宙人，就绝不能干出屠戮幼苗这种灭绝人性的事。在他的观念里，这是底线，“反派人物”和“畜牲不如”应当是有所区别的。

李白白检查一番姜莱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后，关切地问道：“没事吧？你刚才的反应真是快，如果不是你及时挡下，后果不堪设想。”

姜莱摇摇头，尽管疼痛还未完全消退，但他脸上已经挂起笑容：“没事，只是有些疼而已。幸好我反应得快，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李白白拍拍姜莱的肩膀，赞赏道：“你做得很好，我都看到了。”

姜莱重新站起来，坚定地站在远藤小次郎面前。

“小次郎！无奈之举和明知故犯完全是两回事。卵中的雅玛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和那些泯灭人性的战犯有什么区别？”

他的声音无比坚定：“这种事情，我绝不容许！”

李白白附和说：“没错，我们的任务是引开敌人，而不是斩草除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哈？”远藤小次郎歪头看向姜莱，“之前说利用巢穴与敌周旋求活是你的主意吧？当时大家也都默认了。怎么现在个个都成好人了，就我是恶人？”

“现在情势有变。”姜莱解释说：“我们留在这里必定全军覆没，选择按任务指令将他引出去，说不定指挥中心会派来支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沃里克帮腔道：“我也想活下去，但敌人下定决心要复仇，用雅玛卵要挟他并不能保住我们的命，反而显得我们的死亡卑微、丑陋。与其如此，不如拼死一搏，就算最终同样是死，我也要选择体面的！”

“为什么都要针对我？”

“什么‘拼死一搏’，什么‘一线生机’，不要自欺欺人了！口嗨占了上风就真把对方当成泥人了？”

远藤小次郎痛苦的嘶吼着：“我体会过撒旦奇拉的强大，跟他战斗完全就是送死！之前被他捏住头颅，拎在手上展示的是我啊！当时我只感觉自己就像一团垃圾，你们有过这样的体会吗？”

“我不过是在死前发泄一下怨气，连这一点点欲望都是可耻的吗？”

听着他的话语，李白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走过去，安慰道：“小次郎，败于强敌并不可耻，你并不是垃圾。在我们眼中，你是战友！”

远藤小次郎沉默着，眼角不停抽搐，显然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没有人针对你，大家都是在帮你。”李白白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感受到伙伴的温暖，“是不是‘垃圾’，在于你自己的选择。若你执意砍下这一刀，那就真成‘垃圾’了，只会将怒火撒向无力反抗者的‘垃圾’！”

远藤小次郎的眼神开始聚焦，与李白白对视。他瞧见，那双温柔的眼眸中，有着自己的倒影。在那汪清澈的湖水中，自己好像显得干净了许多。

“我不是垃圾，我只是……”

远藤小次郎松开手，动力刀掉落在地。

“我还不想死……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亚历山大执鞭指着撒旦奇拉，大喝道：“既然不想死，那就捡起你的刀，跟我们一起干死他！”

“告别仪式完毕了么？”撒旦奇拉实在按耐不住了，“看在你们不伤害雅玛卵的份上，我等了你们这么久，万类之灵已经等不及要欣赏我大开杀戒的美景了。”

姜莱笑道：“你花时间拉拢我们这些杂兵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杂兵？你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姜莱有些疑惑，撒旦奇拉怎么神秘兮兮的。

撒旦奇拉并不回答缘由，继续说道：“我承认，之前对你们的认识有误。人性复杂，人类的行为模式我目前无法完全理解，但的确有‘仁义’的存在。”

“出于对你们仁义之举的赞赏，我会赠送一个豪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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