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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坠与毁（第5页）

林浩然瞬间坐直了，林徐明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机长。

“机长……”林浩然如同泄气皮球一样的说着。死死的盯着前面，瞳孔惊讶的瞪大了起来，嘴巴微张着再合不拢上。

“我看到了……”回应他的，是同样语气的苏志明。这是种彻底放弃了的语气，是种彻底的无力感，苏志明此前怎么都放不下的操纵杆，此刻放下了，他像之前的林浩然一样，瘫坐在了靠背上，甚至比林浩然更甚之，因为他更是感到无力的绝望。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碎裂的空间。

苏志明和林浩然在飞机拉升起的那一刻，燃起希望的那一刻。他们看着前面，双眼目睹着，不敢眨眼着，看着前面本来的机场地面——它，裂开了。

像是被锤子敲碎了一样，他们甚至好像能清晰的听见那锤子敲碎玻璃的声音。机场地面的景象裂开了一道裂痕，很快裂痕的纹路越来越多，中间彻底破碎开来，裂口边缘雷光交加，露出了一道通往无限漆黑空间的路，而这条路就正在刚刚被拉升起来一点点的JL7888前的必经之路。

苏志明明白了为什么会被拉升起来了，因为这个裂开的黑暗空间，就在前面等着他们，等着他们这架JL7888。

“JL7888进去了！”塔台指挥室内一名工作人员起身望着窗外大喊着。

他们也看见了，看见了那林长生此前看见的，别人所看不见的裂缝和雷电缠绕，看见了那里涌出的龙，看见了龙围绕着JL7888，带着他一同俯冲往地面，看见JL7888即将撞击地面，再看见那地面上居然列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里面是无尽的黑暗，而JL7888现在已经被五条巨龙携带着，涌进了那裂缝之中。

“首长，我们怎么办？”塔台负责人走近徐远光。

徐远光一言不发着，如若负责人走到他前面，就能轻松的看到他那紧咬着牙关的神色。

进入内部，才发现这不是一条全黑的通道。他们周遭是如镜子破碎一样的碎片包裹着，整个通道成圆柱状，碎片的裂缝中透露出各色的光泽，隐隐约约之间林长生好似能看见人影攒动。在通道之中，一切的神秘都不再是仅能在口中传颂的隐晦。在这里，五龙挟飞，带着他们前往着通道的尽头，那是无法想象的地带。

飞机内的苏志明他们，终于发现了龙。此前他们的精神都高度紧张着，甚至没有察觉飞机外的情况，他们是有听到巨大的龙吟声，可却没有一个人去在乎过。而现在，他们彻底绝望的放松下来时，发现了飞机头上的巨龙。

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却也没有太大的波动。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奇幻的事情了，精神已经被冲击的麻痹了。

围荡在他们周边的，远不止巨龙。他们能听到很多杂乱的声音，原来这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彻底的黑暗，它也是有边界的。

它就像一个圆筒，周围一圈都是如之前裂缝一样破裂的空间，而裂缝内透露着光。有些是白光，有些是显蓝色的光，而有些是是不是变换着不同颜色的光，但都不大，仅有一条细缝。

“神啊！上帝啊！佛祖啊！三清啊……”飞机平稳后已经有人开始祷告了，祈求着各路的神明保佑自己。

王遂华第一时间跑到了前座，看到林长生和林安雅都没什么事，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落下。

从林长生的手中接过了林安雅，抱着林安雅安抚了起来。

林长生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些怪异的景色，他居然有熟悉的感觉。而那些在机长他们听来杂乱的声音，林长生更是熟悉不过，这不是他此前在脑海空间中听到的吟唱声吗！

巨大的龙吟，在他耳里更是清晰，龙吟在配合着吟唱！

“各位乘客。”正当林长生还在回忆思考着，飞机广播再度响了起来。

“我们再度遇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作为本次航班的机长，我很抱歉。”

安志离也从飞机的夹层空间内上来了，回到了林长生边上的位置。一坐下来他就长舒了一口气，没人比他更懂劫后余生的感受了。

“帮我拿杯水，谢谢。”安志离对着一旁的空姐说着，空姐还正认真的听着机长广播，被安志离这么突然一叫，还有些愣神和吃惊了。

“飞机的所有功能都已失效，作为机长，我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们接下来的一切充满了不确定性，只能祈祷我们的旅途顺利。”机长广播沉默了许久，乘客中有些人都认为已经结束了广播，直到，“对不起，我没能将各位安全带回地面，我与你们同在。”

最后一句说话，部分乘客再也按耐不住，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破口大骂，有人相拥一起……机长室内的苏志明扣下对讲机的那一刻，沉沉的把头埋低了，用手掩面的抽泣着。

“机长……”林浩然将手搭到苏志明背上，想说些什么安慰下这位坚强到最后一刻的机长，可此刻再多说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

林长生静静的看着窗外，努力的听清着这些吟唱声，努力的记住它们，也许这些就是他们脱离险境的关键。

飞机平稳的飞行了一段时间，此前一直仅是围绕着他们飞行的巨龙，在这一刻却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白色的巨龙，用它的爪子，紧紧的抓在飞机上，巨大的抓力让飞机几近变形。

它在带飞机飞！林长生能清楚的感受到飞机正在加速飞行着，这速度是此前飞机远远不能达到的，机外的引擎极速飞行而嘎吱作响了起来，在机尾后是一阵阵的巨响——音爆！

在巨龙的裹挟下，他们早已超过了音速，不少人因速度太过适应不了而被冲击的晕过去了，即便是苏志明这般的飞行员也被这速度压的靠在靠背上呼吸困难。

很快，在巨龙的飞行下，机长室的成员们率先看到了——看见那“旅途的终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圆形的平面，可不仅是一个平面。苏志明和林浩然都能清楚的看见，圆形平面上是一片黑色云层，云层内蓝色和紫色雷光交替闪动着。巨龙夹着飞机正加速往那边飞去。

林长生也被这巨大的加速感弄得身体相当难受，像有一股看不见的东西在前面死死的抵着自己，他只能竭力的抵抗着。飞机上的乘客几乎都已经晕过去了，王遂华抱着林安雅也是。幸运的是在她们晕过去前，安志离帮助她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帮她们系上了安全带。

在林长生也快要难以抵抗时，速度终于降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往前倾倒而去，即便有安全带拉着，他也快要撞到前面的座椅了，而且整个人也被安全带勒的胸腔难受，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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