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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五18（第2页）

“睡迟了，你等我洗把脸，吃个馒头。”正说完，叶萍从外门进来。抱着周亦月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只从家里这个事情后在楼梯间上下都放着我都买了个木推车，只是爬楼的时候还是会累了点。

我忙接过去孩子，把她放推车里，大概年岁有了，这孩子机灵的，也发现了自己与别人不太一样，倒是越发不爱说话了。

叶萍给了我一个保温盒子，里面放着几个馒头，下面还有些小菜。

“路上吃，行李给你收拾好了。”她许是模糊知道了我去找贤启有什么事情，这么些年积蓄还有些，昨晚也问过我是不是从霞的事情。

我说

“这娃从她大哥去世后，一直压抑自己也不恋爱，这个阿根部队出来的，跟当初的从飞气质相似，贤启这些年忙于生意，都没有过好好过问过她们母女两，这孩子看着太过实在完美，这世道过度完美的东西说不准，可知人无完人，我总是有点感觉不太对劲。再者从霞也该到结婚的年纪了，想着还是找贤启商量商量。”

当年从飞的事情一直是个结在我心里反复磨着我，如今对孩子们已是格外的上心。

叶萍与我眼神对视。

“行李给你带着了，就几件换洗衣服，早去早回。”我吃完馒头配着白开水，换了件冬季的大棉服，往外走。

一开门，正遇到对门的林子又领着行李出门

“大哥，你们回来了。”林子的脸看着有些许憔悴

“林子，你回家了，怎么又出门？上次工作没找好吗？”

“快找好了，大哥，你们在家的话，帮个忙呗，我前段时间收养了只小猫，我这几天给留了几天的食物，差不多一个礼拜够了，隔几日帮我照看照看。”

我着急赶路，随口就对着屋里的叶萍叫到：

“萍儿。”

转头又对着林子：

“你跟你嫂子说，我正好要出门去。”

林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大哥”

我下楼梯的脚步停了下，回头看着她，晨光的余味从水泥花格的楼梯间投过来，正好照着她下半身，看不清神情。

“月亮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嗯，大哥，你最近会去找二哥吗？”

平常倒是没有这么拖泥带水林子突然这么问，我怕她又对老二结婚的事情耿耿于怀，忙说道，

“我现在是去找他，你，”又慌忙回过身子，把一只腿支棱在了台阶上。

“你有，话带么。”

“没有，我跟他能有啥好说的。”好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嘭”——的关紧了房门。

我讪讪的扯了扯嘴角，这么多年了，还是生着他气的吧，这个老二啊。

车子停在大院的院子里，旁边的水泥墩子花坛里，只剩下些枯枝败叶了。一堆小孩正围着车子玩着躲猫猫。阿根进了驾驶座的时候，那院里最大的毛孩子，居然贴着玻璃，问我

“大爷爷，那个周亦月什么时候下来玩啊，她是个小瘸子了么？”

那时候小儿麻痹症的人儿最多，很多人治理不及时，都会变成跛腿的。这院里就有个小男孩是这样的，经常被几个大孩子欺负的狠。

我心理念叨着童言无忌，压着牙回答他

“不是，月亮是好孩子，只是生病，过段时间就好了。”这种时候就算是，我也会说不是了。

果真那个胖子跑开了叫到：

“我就说吧，周亦月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变成瘸子呢，以后还得给我当媳妇。”

“快别围着车，旁边玩去。”这孩子是孩子王，一声吆喝，几个孩子就四下散开。

“大哥，跟我问候二哥好，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突然楼道里传来了林子的声音，抬头望去，正好那玲花格子的楼梯间窗里露出来一个小脑袋，清晨的阳光照耀在那张脸上，大概是林子的脑袋穿过那水泥格子将头发都弄的松散了些，那毛发都散开来，冬日里的静电，让有些毛发都竖立起来，逆光下的晨曦中，像是一朵炸开了的毛球花发着暖白色的光。

我将手从副驾的车窗里伸出去，往后用力的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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