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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集（第3页）

“这什么这，我决定的事不许更改。”说着，咳嗽起来，越发严重。

瑞涛急忙为父亲捶捶后背，瑞洵吓出了一身冷汗。

“阿玛，您别生气，我改，一定改。”

“老七，你给我盯着他，不许他在胡作非为。”

“是，阿玛。”

“好了，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阿玛，那我们先走了。”

瑞老贝勒挥挥手，“去吧，去吧。”

当天夜里，瑞老贝勒吃过药，觉得身上乏力，很早就休息了，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好在应该交待[12]的已经交待[13]完毕，寒冬腊月，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大雪覆盖了瑞家大院，屋里暗暗的烛光，让人感觉到无比凄凉。

大年三十的早上，大家早早得起床准备过年，瑞老贝勒穿上新订做得衣服，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个新年了，来到院子里，家里的人贴着春联，福字，挂灯笼，张灯结彩，整个瑞家大院透出新年的热闹，孩子们放鞭炮，堆雪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玩耍着，瑞老贝勒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老福晋拿出了一件衣服。

“老爷子，进屋吧，外面太冷。”

虽然今天是除夕，可是瑞老贝勒看不出一丝喜悦，他心中还在惦记大清和日本那场战争，和李鸿章和谈的结果。吃过年夜饭，全家人来到院子里放鞭炮，孩子们又跳又闹，内忧外患的一年终于挨过去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全家人来到祠堂门口等候瑞老贝勒，一起祭祖，一刻钟过去了，老贝勒缓缓地走进祠堂，大家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站好，瑞老贝勒点燃了三支香，很困难地跪在黄色圆垫上，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突然昏倒在地。

“阿玛，阿玛。”

瑞洪兄弟边喊，抬起瑞老贝勒回到房中，将他放在了床上，老福晋坐在一旁擦拭着眼泪，众人站在院子里等待着，儿子和媳妇们在屋里进进出出伺候着。

瑞老贝勒托着最后一口气对大家说：“我死了以后，瑞家上下必须听从大奶奶的，不准任何人不从。”

众人点头称是，茹总管和瑞总管将大少爷瑞宾、二少爷瑞宗、三少爷瑞宣带到里屋，他们不知道爷爷怎么了，只是不停得喊着“爷爷”。

瑞老贝勒微笑着挨个抚摸着他们，瑞仙姑奶奶闻讯赶了回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

“妹妹，哥不行了，哥有一件事始终放心不下，就是你的婚事，你已经三十五岁了，听哥的话，赶紧找户好人家嫁了吧，忘了当年的事吧，我看不到那天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哥，有件事本来不想跟您说，可是。”

“什么事，趁我还有一口气，快说。”

“朝廷传来的消息，与日本和谈了，李中堂和日本人签订了马关条约，台湾割让给了日本。”

“什么？”瑞老贝勒用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我，我，我大清危矣呀！！！”

随即口吐鲜血，倒下身亡。

“老爷子，阿玛，阿玛。”里屋顿时哭声一片，瑞沣抹着眼泪来到院子里。

“老贝勒爷归天了。”

院子里的人们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瑞老贝勒在愤怒中离开了人世。

瑞府的下人去绸缎庄取回几百匹白布，布置灵堂，消息传到宫中，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深为叹息，特派颜文松代表朝廷前去祭拜。

“大奶奶，几位爷，节哀顺变，贝勒爷去世我们都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要保重身体，老福晋可好，皇上和老佛爷令下官代表朝廷祭拜一下贝勒爷。”

“谢颜大人关心，母亲大人还好。”

瑞老贝勒的丧事定为十日，十日后，瑞家的人倾巢而出，为老贝勒送殡，纸钱在天上不停旋转、落地，三十二名轿夫抬着棺椁和杠罩，浩浩荡荡的队伍挤满了京城的大道，送殡的人群默默地走着，来到瑞家祖坟，下葬的一霎那[14]，哭声震天，铁锹一铲一铲的掩埋着棺椁，瑞老贝勒永远得[15]长眠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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