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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第1页）

众人不声不响地干着活儿，稻田里只有农器具叮铃哐当的声音和车子嗡嗡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奏响农民的赞歌，又仿佛在哀叹她那生不逢时的命运。

没一会儿，黑云从远处的天空压了过来，让本来就不太亮的天空蒙上了半边黑布，仿佛恶神降临，将要在不久之后吞噬仅剩的那一点光亮，同时也将人的希冀全都带走。

“毛虎，天黑了，快看不见了，收拾收拾回家吧，我去院子里收点黄瓜，太晚了路上也就看不见了。”女人边忙活边大声对后面农车上的人喊着话，但机器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车上的男人并没有听见。

女人焦躁地脱下薄外衫，连同手里的器具一起扔到地上，衣服扔下去的那一刻，尘土飞扬，黑黄色的土扬起，连同风沙一起，铺了她半条腿。“死呀，见了鬼了，这天气，真的是。”但她没有停留多长时间，而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车边上，使劲儿拍了拍车靠底边的门板，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此刻咣咣作响。

“停下来，明天干，天黑了！”男人皱眉看着她，随后用钥匙关了车，“叮，吧，呼……”星星点点的火红色在昏暗的空间亮起，随后，就飘出来丝丝缕缕的“白纱”，笼罩在男人蒙了一层黄土的发丝上。

梧桐抬头看了眼他，觉得此刻的男人像被一个白色大麻布袋裹住了头，但她觉得有点违和，更觉得应该是黑色。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停，继续做着收尾的活儿，因为她要有半点儿“偷懒”，他们就会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梧桐不想麻烦。

男人和女人收拾完坐上了车，“妮子，你走着回奥，我们先回去。”

梧桐站在原地，掀了掀眼皮子，眼无波澜地回了句“知道了”，然后习以为常地拎着装满麻布袋的农具，一步一顿，向前拖行。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梧桐觉得，这条路她大概能走到永远，她向下望去，小路蜿蜿蜒蜒，似乎看不到尽头。

从山上下来时，远处的几户人家已经灯火通明，天空中几缕炊烟缭绕摇曳，她甚至能听见不远处的几家院子里，响彻着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梧桐轻轻叹了口气，休息片刻后就继续拖着袋子往前走。是的，拖，因为她已经没力气了，不停歇地几乎干了一天活儿，中午将就了两口，然后一口水没喝，一直到天黑，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来拎这个袋子了，随着时间线拉长，她的嘴巴里慢慢出现淡淡的铁锈味儿，嗓子像着了火一样，想要咽口水都咽不下去，就像干枯殆尽、没有一滴水的沙漠，让人难捱。

她找了一个木桩坐了下来，把麻布袋放在一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她张开双手看了看，才十六岁的年纪，双手已经布满微黄的茧，尘土伴随着手纹，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样，困住了这双手。她忽然想起前两天看见村头王家的孩子，皮肤白嫩，身上没有伤痕，笑起来，就像冬季的初雪一样，雪白又明亮。

她垂眸，呆了挺久，忽然扯着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像自己本该如此，有什么稀奇的？

众人不声不响地干着活儿，稻田里只有农器具叮铃哐当的声音和车子嗡嗡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奏响农民的赞歌，又仿佛在哀叹她那生不逢时的命运。

没一会儿，黑云从远处的天空压了过来，让本来就不太亮的天空蒙上了半边黑布，仿佛恶神降临，将要在不久之后吞噬仅剩的那一点光亮，同时也将人的希冀全都带走。

“毛虎，天黑了，快看不见了，收拾收拾回家吧，我去院子里收点黄瓜，太晚了路上也就看不见了。”女人边忙活边大声对后面农车上的人喊着话，但机器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车上的男人并没有听见。

女人焦躁地脱下薄外衫，连同手里的器具一起扔到地上，衣服扔下去的那一刻，尘土飞扬，黑黄色的土扬起，连同风沙一起，铺了她半条腿。“死呀，见了鬼了，这天气，真的是。”但她没有停留多长时间，而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车边上，使劲儿拍了拍车靠底边的门板，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此刻咣咣作响。

“停下来，明天干，天黑了！”男人皱眉看着她，随后用钥匙关了车，“叮，吧，呼……”星星点点的火红色在昏暗的空间亮起，随后，就飘出来丝丝缕缕的“白纱”，笼罩在男人蒙了一层黄土的发丝上。

梧桐抬头看了眼他，觉得此刻的男人像被一个白色大麻布袋裹住了头，但她觉得有点违和，更觉得应该是黑色。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停，继续做着收尾的活儿，因为她要有半点儿“偷懒”，他们就会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梧桐不想麻烦。

男人和女人收拾完坐上了车，“妮子，你走着回奥，我们先回去。”

梧桐站在原地，掀了掀眼皮子，眼无波澜地回了句“知道了”，然后习以为常地拎着装满麻布袋的农具，一步一顿，向前拖行。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梧桐觉得，这条路她大概能走到永远，她向下望去，小路蜿蜿蜒蜒，似乎看不到尽头。

从山上下来时，远处的几户人家已经灯火通明，天空中几缕炊烟缭绕摇曳，她甚至能听见不远处的几家院子里，响彻着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梧桐轻轻叹了口气，休息片刻后就继续拖着袋子往前走。是的，拖，因为她已经没力气了，不停歇地几乎干了一天活儿，中午将就了两口，然后一口水没喝，一直到天黑，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来拎这个袋子了，随着时间线拉长，她的嘴巴里慢慢出现淡淡的铁锈味儿，嗓子像着了火一样，想要咽口水都咽不下去，就像干枯殆尽、没有一滴水的沙漠，让人难捱。

她找了一个木桩坐了下来，把麻布袋放在一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她张开双手看了看，才十六岁的年纪，双手已经布满微黄的茧，尘土伴随着手纹，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样，困住了这双手。她忽然想起前两天看见村头王家的孩子，皮肤白嫩，身上没有伤痕，笑起来，就像冬季的初雪一样，雪白又明亮。

她垂眸，呆了挺久，忽然扯着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像自己本该如此，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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