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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灾变前奏曲（第2页）

郭云海应该算是付言的伯乐，大学刚毕业时，付言还只是个四处求职投递简历的失业人士。闲来无聊，在网络上发布了几次介绍旧城区居民生活的访谈聊天视频，被行政部门看中，试用为调查员。

几次调查任务后，郭云海对他的调查报告有了印象，开始点名给付言分配调查任务。

此时看到他的死讯，过往一些事情闪过脑海。手指颤抖着在文件上捏出褶皱，愤怒和疑惑交织在心里，又被强压下去。调查员经历告诉付言，愤怒没有任何作用，唯有冷静、理智。

“三级议员死去，确实很严重，但也不应该由灾害应对部门接手。这样想的话，”付言看向诺恩“死的不只是他吧？”

诺恩苍白刻板的脸，浮现微笑“你确实很优秀。猜的没错，这很可能和他的职务无关，《萨斯斐斯》关闭后，我们获取了所有玩家的实名信息，核实出37人死亡，精神受影响的可能有五千人以上。而问题在于，有些人，是服务器关闭后死的，其中不乏像郭云海这样从来没参与过游戏的人！”

“怎么会这样？”付言惊讶。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看过那个扭曲蜘蛛图案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你既然也进过游戏，又是调查员和亲历者，我们希望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必须阻止这场灾难。”诺恩如此说着，司机沉稳驾驶，在高架桥上激起汹涌水花。

一种巨大的荒谬和错位感充斥付言的心里，“不不，你说的太快了，我......我想说，你不觉得你的话有问题么？这已经完全...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了！你难道没想过......”

不对，不对，付言紧盯着诺恩，这个人可以介入海州市执行议会的机密，可以接管和主持调查涉及三级议员死亡的群体事件，可以不由分说让付言一个编外调查员接触机密甚至不用签订保密协议。

一句话憋在喉咙里，被付言艰难挤压出来“你们，处理过类似的...不科学的事件？”

“是的”回答十分干脆“不止一起，我们暂时称呼为超自然事件。”

付言猛地回忆起CMAS对异常事件的描述‘以上案件可能存在相同或相似非自然因素’。

一瞬间，他没有怀疑，没有困惑，甚至产生了一点点释然，是啊，超自然事件，陈余也好、郭云海也好，他们对抗的是超自然事件，那种不合理的东西，输了，也不应该太不甘心吧？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甘心呢！！！

“好，很好，超自然。”付言说。

车开进行政中心，跟随诺恩来到一处用3D会议室改成的办公区，几个和诺恩穿相似制服的人正在操作电脑。围成一圈的长桌中间，有一个透明立体的3D屏幕，上面分布着案件名单、照片、视频等各种资料，仿佛悬在半空中。

“他就是那个调查员付言，人给你们找来了，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诺恩开口。

“6个人，你只调查了两个就做出这份报告，为什么没有全面调查？”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人问。

“是7个，我调查了3个半。一个是苏安，陈余的患者只是他没死，另一个是4号案件那个官二代，虽然他也没死，但我没法见到他，只看到了他杀死的那个女人身上的伤疤照片，四个人，都出现了蜘蛛图案，我觉得可信性已经足够了。”

“我看到你全篇报告用‘扭曲的蜘蛛’来形容这个图案，但《萨斯斐斯》里并没有蜘蛛元素，你是怎么判断这个抽象图案是蜘蛛的？”另一个人问。

“一开始，我只是听蓝环的纹身师这么说，并没有特别感觉，甚至陈余的研究记录里也没有明确这么形容。”

“但两次登陆游戏的经历，让我觉得蜘蛛这个比喻很形象，不管是猎人还是猎物，都在被规则控制成为木偶，这和蜘蛛捕食很相似。我想，这是纹身师特有的艺术直觉吧，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游戏。”付言回答。

这种问答来回六七次，直到一个人问“你觉得，你受到影响了么？或者说，如果你现在突然出现超自然的幻视幻听，你有信心活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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