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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宁久微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esp;&esp;她静静看了会儿顾大人的睡颜，发现他睡得不太安稳。长眉拧着，眼睫时不时轻颤，像是做梦了。

&esp;&esp;宁久微弯腰靠近，摸了摸他的眉。

&esp;&esp;“顾衔章？”

&esp;&esp;她轻声叫他，“顾衔章。”

&esp;&esp;……

&esp;&esp;猛烈的梦境之中，漫天大火。

&esp;&esp;“杀无赦！”

&esp;&esp;冰冷的令下，充斥着厮杀，惨烈。

&esp;&esp;一场屠杀。

&esp;&esp;……

&esp;&esp;顾衔章终于睁开眼，他目光沉而寒冽，浓墨一般化不开。

&esp;&esp;顾衔章似乎还没清醒，他本能地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宁久微疼地低呼，泪花都沁了一层。

&esp;&esp;听到她的声音，才拽回他几分清明之色。

&esp;&esp;顾衔章看清她，松开手坐起来。他抵着额沉沉呼吸，平复着梦魇之中带来的心境。

&esp;&esp;“顾衔章，你干什么。”宁久微怨愤地揉着手腕，“你弄疼我了！”

&esp;&esp;良久，顾衔章抬眸，嗓音低哑沉寂，“公主恕罪。”

&esp;&esp;宁久微想到他的伤，又看此刻不太好的样子，暂时熄灭了心气。

&esp;&esp;须臾，银烛正好端了药过来。

&esp;&esp;“公主，驸马该喝药了。”

&esp;&esp;“放着吧。”宁久微道。

&esp;&esp;银烛把药放下后退下。宁久微看了看顾衔章。端过药。她捏着勺子搅了搅碗里苦苦的药，坐到他旁边。

&esp;&esp;“喝药了。”

&esp;&esp;宁久微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本公主今日心情好，我喂你吧。”

&esp;&esp;她伸手把药喂过去，顾衔章垂着眼，看不到目色。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瓷碗和那双亦如瓷白的手，涩苦药香与她身上清浅似花香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在他呼吸之中蔓延生长。

&esp;&esp;顾衔章没有喝。他接过碗，淡声道，“微臣自己来。”

&esp;&esp;宁久微握着勺子，看着他。

&esp;&esp;他在她眼皮底下把药喝完，把碗放回一边。

&esp;&esp;随后顾衔章站起身，“微臣还要回御史台，今晚不能陪公主用晚膳了。”

&esp;&esp;宁久微没应声。顾衔章也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直到他离开折枝院，才听见院子里传来瓷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esp;&esp;顾衔章步子轻顿，没有停留。

&esp;&esp;折枝院外，银烛听见声音连忙出现，“公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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