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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我道：“你们爹死了，我也是个寡妇，按道理，你们应该给我磕头。”

顾越脸色铁青，“我们不会尊奉你作母！”他握紧拳头，从小的家世教导他要尊老爱幼，但这个人，他没法视做母亲。

“是吗？”我倒茶，摇头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靠自己吗？你们根本不会干田，不会为生活打算，还有，顾越，别忘了，你才七岁，而顾灵不过四岁，有这力气养活自己吗？”

顾越怒视我，气得要喷火，“你想用这种方式勒索我们？我顾越人品至坏，从不与狼狈为奸！”

我看看他，然后看看顾灵，这丫头好似知道些什么，小脸上写满了恐惧，“我们不会认你这个恶毒之人做母！”

我耸肩，道：“我没有想要你们认我作母，小朋友，我只想活着，照顾你们，让你们活下去，你们还欠我一个命，顾越，顾灵，我会让你们亲手还我。”

一对儿女愣住，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我站起来，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拿起那泡着的水盆，

“今天下着雪，天冷，你们先洗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等下我烧点热水，熬点粥给你们吃，你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体弱多病，你们若死了，顾家就没后代了，顾长宁的名字，就会被世人忘记。”

看着一对哭得鼻涕眼泪的儿女，我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门，“你们若不想死，我会试着对你们好些，但若你们想找死，我自然不会拦着。”

留下一对泪眼朦胧的兄妹，我走出了那垃圾桶似得的废寝室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

我要怎么给两个小家伙洗澡，而且，我刚刚看过，衣橱里面，根本就没有干净的衣衫。

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补丁贴补丁，脏兮兮的，味道很不好闻。

我看着外面飘着的鹅毛大雪，深吸一口气。

“总不能让两孩子冻死吧。”

还好，方姨娘的那些旧衣服，还没收拾。

方姨娘是青楼出来的，身上各种香味都有，

但她死后，这些衣服都未曾动过。

我找来火炉，顺便烧水。

顾灵已经站在火炉边上烤火了。

“过来，先给你们洗澡。”

我用木瓢子从水桶里面舀水，往顾灵的身上冲洗，好在小家伙才四岁，身上没啥污渍，我给她搓着背，她咬着唇，眉头微皱。

“怎么？是身上太脏，痛了吗？”

她摇头，“姐姐，你以后能不能别打我们？”

“我又不是你姐姐。”

我看看顾越，他清瘦的身子站在边上，神色带着轻蔑，“我们爹爹死了，娘也走了，你们会好好对我们吗？”

“我不信。”

“你们本来就没有人会好好对你们，哪怕你爹活着的时候，你们过的都是衣食不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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