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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堂前测灵上（第1页）

修仙世界，实力为尊。修士逆天改命获得了凡人穷其一生也难以想象的能力和寿命，又怎么可能毫无限制？

其中一个最大的限制便是在子嗣上。

如果说炼气期的修士能力有限，寿元也与凡人相差不大、妨碍也不甚多的话，一旦筑了基，那再想得子嗣，就不是那般容易了。而需要度心魔凝金丹之后便有近五百年寿元的结丹修士就更难了，可能数百年也未必能有一个孩子。

江姝燕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理解：这就跟前世地球上能量守恒的道理有些像，修士增进修为靠的是灵气，修士夫妇生下的孩子比凡人的孩子有灵根的几率要大很多，而修为越高的修士生下的孩子资质好的可能性就越大，可偏偏修为越高的修士寿元也越长……若是子嗣不艰难，这么多的资质优秀的修士要掠夺多少资源？！想来这个世界体系怕是要兜不住的。

江家亦是如此。

如今的长老有自己亲生后辈的不过两人，且按血缘关系论起来都是隔了四代以上的。若直系长辈仅有筑基期的修为，论规定都要关照不到了。

是以来蒙学堂进学的孩童除了少数是亲长修炼繁忙无暇顾及之外，多数都是祖上出过筑基修士的炼气或者凡人家庭。尤其是那些有些许修为的，都是曾经至少在明轩待到过十岁的，经过这些年的对比，最是知晓外头与那里边的差别。

多小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地被耳提面命，也难怪这些起码物质生活向来不差的混世魔王们忐忑不安了。

江姝燕看着一张懵懂的圆脸和两张明显并不怎么紧张的小脸，想着约摸是心里有底了，便悄声问道：“那你们一会还再测不测了？”

不愧是第一次见时便最爱跟着原身的，隔了半年居然还是跟的这么自然，江姝好闻言立刻便响亮的回答：“要！”吓得江姝燕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那么多童鞋们还在七上八下着呢，你这么坦然这样真的好吗？

江姝娴温声细语地道：“我娘说，还是测灵尺测的准确些。”

“你是刚能出门了就想去哪玩吗？我听我表哥说，测完了还要分配修炼室、挑选功法呢！反正引气入体长老、夫子们都讲过，就是不懂的还有几次指点呢，赶明儿就要该开始修炼了！看你小脸儿白的，等你好了我让表哥带咱们去城西坊市玩。知道好好爱跟着你，别把我们家好好给带坏了。”

不用看就知道牙尖嘴利成这样儿的定是江姝颖了，能这般有底气连之后的事儿都打听清楚了，看来她们留下来应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辰正就要准时开始测灵，比往常上课要迟半个时辰，只是要提前一炷香来把四到六岁的孩童们带去正殿明道堂。

明道堂位于前山中轴中心，历来是每三年明轩的测灵之地。

孩童们由管事带领着从侧门6续进入内堂，挨个盘坐在摆放整齐的蒲团上，庄严肃穆的气氛使得小豆丁们一个个屏息凝神。江姝燕她们几个坐在中后边，清楚地看见前边、侧面有的孩子双手紧握，有的孩子坐不过片刻便换个姿势，有的紧张的胳膊都在不停地颤。

负责此次测灵的就是分管明轩的五伯江澄，早就听说五伯生的高大壮实又极为爱惜下颌那一圈黑亮黑亮的胡子，是以江姝燕一眼便认了出来。家主江沈和两位祖辈的长老亦端坐在上。

辰正一到，五伯便取出一只长约尺许、宽约二指通体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尺子，抬手一指将其置于前方的矮几之上。沉声说道：“尔等皆是四年前至去岁入我明轩，不管是多近多远的关系进来的，都是福分。只是有没有那个福气能继续留下来，就要看今天！一会福管事会按你们入学的顺序一一喊你们上来，你们只需将手紧握测灵尺末端即可！”旋即朝旁侧点了点头，“江福！”

福管事遂上前一步，道：“我念到名字的上来测灵，如果没有测试出灵根的可以离开，也可以等测灵结束后一起出去，明轩会安排好送你们归家。现在开始第一个，江书见。”

江姝燕扭了扭小脑袋，才看见最后一排一个白白的小胖子刚刚起身，粗粗的小眉毛紧紧皱着，整张脸挤成一个奇怪的表情，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大踏步走至矮几前，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拳头，猛地拿右手紧握玉尺，霎时间，闪耀的红光好似铺满了眼帘，瞬息，莹莹一缕青翠扶摇直上，在一片红海中轻轻摇曳。

“火系七层，木系一层，上品双灵根，不错！”第一个就这般资质，江沈觉得是个好兆头，说不得这一批孩子里有不少的好苗子！

他这头一次就马到成功，还得了家主的赞扬，引得许多孩童羡慕、渴望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更有许多人想着，这小胖子年纪最大了，功课却不是最好的，整日里调皮捣蛋倒是哪都少不了他，我比他学的好多了又听话，一定可以的。

小胖子更是十分激动，即便在家主和筑基长老们面前不敢造次，也胀的包子似的小脸红得紫，同手同脚地下去了。

他这一番表现倒让大家忍笑忍得很是辛苦，气氛一下子活泛了不少。

“第二个，江姝屏。”

“第三个，江书正。”

“第四个，江书二。”

……

一连八个，都没有一个测出灵根来的。任他们握的再久，测灵尺就是不亮，始终是晶莹的透明色。

终于有孩子哭闹了出来，大声嚷道：“坏的，是坏的！我比他聪明，比他功课好，怎么可能他有那么好的灵根我一点点都没有，呜呜呜，一点点都没有，骗子！坏的！”

纵然从小便耳濡目染知道灵根和人品才学什么的都没有关系，都说聪慧的孩子大多有灵根，也只是因为有灵根的孩子有慧根在，表现的自是比一般凡人孩子出色些罢了，却并不代表凡人孩子并无出彩之人，亦左右不了灵根的有无。只是说起来他充其量也只是六岁多的孩子，这些年的敦促、了解和希冀一朝之间全部化为乌有，也难怪整个人都如此崩溃了。

江澄能理解这孩子的心情，只是他一位筑基期长老实在没有必要去体谅一个小子，若他不能就此看开，就算有灵根又如何？修仙乃逆天之行，艰险无数，如此心性，难成大器！明道堂如此严肃的地方，又怎容他如此放肆？

一只海蓝色大手轻轻往那孩子后脑一拍，托着止住了哭声安静地似是睡着了的孩子安置在一旁歇息后便消散了。

江姝燕心有戚戚，暗自想着：“若我穿来的这具身体便没有灵根，是不是就会如这个族兄一般？身在修仙家族，自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着修仙的好处，难说没有做过得道的美梦，却一朝梦碎；原本离这个机会也仅仅一步之遥，却一辈子再也只能看的见摸不着，怎么会甘心呢！倒不如踏踏实实在世俗做个凡人，不知便不思不想，不问不念，落得个通畅明快！”

ps：早就听说五伯生的高大壮实又极为爱惜下颌那一圈黑亮黑亮的胡子……请大家自行脑补94年老版央视三国里的张飞张翼德的形象，哈哈，不过没有张飞那么黑（￣y▽￣）~*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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