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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肆大哭,从未如此舒畅。
应曲和揉着她后脑勺,低声说:&ldo;洁癖就是这样被你治好的。&rdo;
他的声音被西米的哭声淹没。
第32章
落地窗外,电闪雷鸣,花园的植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暴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小姑娘鼻涕眼泪蹭他满肩,哭声渐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应曲和低头一笑,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擦过她脸颊,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不降反升,觉得不太好。
他将西米放倒在沙发上,去取车时顺便去了一趟后院,后院的小菜园被暴风雨糟蹋地一塌糊涂,ulrica的狗屋进水,它缩在屋檐下一角,看见应曲和,可怜巴巴冲过去,毛发湿透不敢扑进他怀里,只好委屈地摇摇尾巴。
应曲和安顿好ulrica,将车开到门口,取来雨衣,将西米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她一张小脸,带她去了医院。
清晨七点,街道上一片暴风雨后的萧条。西米口干舌燥醒来,已经身处医院病房,手背上打着点滴,脊背一片清凉。
她坐起身,单身探进后背衣服里,背上伤痕处涂抹的药膏已经干硬。
应曲和靠坐在沙发上小憩,神色略显疲惫。
西米微微一怔。
他就这样……睡了一晚?想起昨晚让他给擦鼻涕,在他怀里痛哭……西米恨不得将自己闷死在被子里。她怕吵醒他,自己伸手去够床头的凉开水,指尖刚触碰到透明的玻璃杯,听见男人轻咳后清朗的嗓音:&ldo;有力气够水杯,没力气喊人?&rdo;
应曲和起身走过来,倒掉杯中凉开水,重新替她接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加了点蜂蜜,递给她:&ldo;想吃什么?&rdo;
&ldo;豆浆油条。&rdo;西米双手捧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不敢抬目直视他。
&ldo;油腻。&rdo;应曲和临走前揉了一把她的脑袋,&ldo;等着,我去买早餐。&rdo;
西米盯着应曲和离去的背影,抓着残有他掌心温度的头发,心口似有蜜化开。她蹙眉望着杯中蜂蜜,闻着有蜂蜜的味儿,却无蜂蜜的甜。
护士进来给她取点滴,处理好手背伤口,她下床取来蜂蜜尝尝。
蜂蜜有油菜花的香,吃下去几口才有一点点甜味。西米皱眉努嘴,这蜂蜜也蛮奇怪。
应曲和带回一碗白粥,一个白水煮蛋,一小碟开胃的泡酸菜。西米往粥里扒拉了小半碟泡胡萝卜,萝卜颗粒慡脆,只是……
&ldo;这家早餐店有二十多年历史,泡菜绝对正宗,它的酸一般人或许受不了,你感觉如何?&rdo;
应曲和的问话让西米白了脸,她挑起一粒胡萝卜粒,递到应曲和嘴边,&ldo;你尝尝。我觉得,和你说的味道,差很远。&rdo;
他张嘴含住西米递来的食物,酸度正常,没有白粥冲淡味道,几乎连牙都跟着发软。
西米说:&ldo;我觉得它的酸味……很淡,几乎没有味道。还有蜂蜜,也蛮奇怪,我连尝几口,才有一点点甜味。&rdo;
应曲和剥开白水蛋,将一颗光溜溜的白蛋搁在她的餐盘边缘,&ldo;生病嘴里没味道很正常。&rdo;
西米略抑郁地点点头,嘴里没味的感觉挺难受。
她捧起碗,两口气喝掉余下白粥。
医生替她检查体温,烧已经退了,可以出院。
应曲和遵从医嘱,替西米取了几份药,内服外敷的药都有,她背上的外伤也需要抹药。那几棍下去,过于厚重,不上药可能会化脓。
回到家快九点,一夜暴风雨后,院里一片狼藉,树叶枯枝满地皆是。西米推开门,ulrica倏然从玄关扑出来,吓得她往后一躲,撞在应曲和怀里。
应曲和扶稳她,蹲下身揉了揉ulrica的脑袋,对西米说:&ldo;你先进去吧,后院估计也一团糟,我去打理一下,ulrica不能老待在屋里,狗屋更适合他。&rdo;
别墅面积太广,西米自住进来,也没去过后院,一来是因为后院有ulrica,没有应曲和陪同,她怕这只狗控制不住情绪,扑上来咬她。
二来是因为……毕竟这里还是应曲和的家,不好四处走动,所以每次活动的范围,只限前院、客厅、厨房和自己的房间。
西米将刚换的鞋又穿上,怯怯地看着ulrica说:&ldo;我……我陪你一起。&rdo;
&ldo;你身体还没好,进去休息。&rdo;
应曲和说着话,ulrica便从他手里滑出来,顶了顶西米小腿,昂首对她&ldo;汪汪&rdo;叫两声。她能感觉到狗狗没有敌意,甚至能感觉到……它是在为自己好。
她沉默片刻,说:&ldo;我……我想去后院看看,可以吗?毕竟来了这么久,没见过ulrica的领地。&rdo;
ulrica仿佛听懂西米要参观它的领地,嘴叼起西米裙边,拽着她往后院走。应曲和起身,西米住他的胳膊:&ldo;鳖孙道,快让它放开我的裙子!很贵的!&rdo;
应曲和沉声叫&ldo;ulrica&rdo;的名字,狗嘴立马松开,狗眼一斜,仿佛翻了个白眼。西米紧跟应曲和脚步往后院走,ulrica摇着尾巴前面带路,她扯扯应曲和的衬衣袖,小声说:&ldo;我觉得……你被这条狗给鄙视了。&rdo;
&ldo;它就这脾气。&rdo;应曲和故意慢了步子,与西米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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