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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赫尔已经睡了整整十天了,而缇亚,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十天了。
最初的几天里,除非有客人,否则缇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床前,什么也不做,连觉也不睡,就那边静静地看着赫尔。
有一天,莱亚终于受不了了,轻轻地去拉扯缇亚,发现她毫无反应,一探口鼻,发现没了呼吸;将耳朵贴上胸口,听不见心跳。当时莱亚也慌了神,手忙脚乱要下去找老杰克帮忙,这时缇亚好不容易才有了反应,问她是在做什么。
莱亚这才省起,缇亚是亡灵,没有呼吸心跳才正常。
当时莱亚向缇亚问道,她打算就一直这样等下去吗?万一赫尔醒不过来怎么办?
莱亚虽然百余岁了,但是早年一个人孤独地在荒野生活,根本不通人情世事,问的问题一点儿都没有考虑到缇亚的心情。
不过,缇亚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告诉莱亚,她会等到永远。
按照缇亚的判断,赫尔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了,只是为了预防万一,她和莱亚一起发动了三人之间的契约,由自然之力的活xìng化,维持赫尔大脑的活跃程度,在不影响到进化过程的情况下取代原本的氧气消耗,并让身体暂时处于半亡灵化的状态,延缓老化速度、将新陈代谢降到最低,最重要的是可以减少对食物和饮水的需求,即使再过个一百年,赫尔都会如现在一样地沉睡着,若有必要,缇亚的永远……真的可以是永远。
缇亚可以一直等,但是莱亚不干了。缇亚是亡灵,身体不会自然代谢,因此不容易脏,但是这么一连站个几天,头发上都积灰尘了,于是莱亚去找来大木桶打水,强制xìng地给缇亚洗了个澡,并告诉她:赫尔不会喜欢看到妳这个样子的。
讲到赫尔,缇亚才终于把话听了进去,从那天开始,虽然仍然没有离开房间,但是指示莱亚去商人公会购买一些材料,带回来加工成一些魔法道具,再让她卖掉换钱。
缇亚自己不需要进食,而莱亚可以靠契约空间中的植物维生,但是她们还是知道不能坐吃山空的道理。
“听说,回忆元素的光云已经快要消耗完毕了。”莱亚一边说着今天听到的见闻,一边捧着缇亚的手,仔细地搓洗着,时不时抚过上面一道细小伤口,从指尖透出莹莹白光,按在上面轻轻搓揉。
虽然缇亚制作魔法道具的技术很好,可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手上就多了一个创口,看得莱亚都替她心疼。
“嗯。”缇亚整个人光着身子泡在木桶里,只露出头脸,闭着眼睛像往常一样木讷回应着,只有在莱亚的指尖滑过她的伤口时,睫毛才会轻轻颤动一下。就算是亡灵,人之自然之力对缇亚的细胞修复也很有效果。
对于缇亚的状态,莱亚却是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担心了。
缇亚制作的魔法物品,很受魔法工会的欢迎,很快就倾售一空,当莱亚带回满满一小袋的金币时,她原本还很担心缇亚会以此为借口,重新变得什么事也不做。不过,让莱亚忘心的是,对缇亚而言当时的提醒只是一个契机,她很快就又找到了其他打发时间的办法,最近正在鼓捣奈登送给她和赫尔的戒指。
治疗完毕以后,莱亚将缇亚扶出木桶,拿出一条毛巾轻轻帮她擦干身子,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一个姊姊了:“那么,我先去休息啰?”
“嗯。”
对于仍然淡漠的缇亚,茉亚吁了口气,抓起她的头发轻轻捋了一下,回到契约空间里面去了。
拿起莱亚放在木桶上的毛巾,缇亚再度走到赫尔的床边,脱去他的衣物,一如往常地擦拭起来,擦着擦着……整个人都趴到赫尔身上了。
赫尔的心,仍在缓缓跳动,只是很慢、很慢,这是亡灵化的副作用,连带地,赫着的体温也变得冰冷。
虽然缇亚是亡灵,可是她还是觉得赫尔好凉。
抬起头来,看着赫尔熟睡的脸庞,缇亚好想上去亲一口。
强行打断领悟的方法,缇亚是知道几个的,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她愿意等。
拉起赫尔的手环住自己,缺少那种让人窒息的力度,缇亚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赫尔的手缓缓滑过自己的背脊,缇亚只是觉得痒痒,少了那股荡人的爱意。
缇亚注视着,感觉赫尔的嘴巴蠕动了一下,那是她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
赫尔挺起了半边身子,疑惑地看向缇亚,那个她的幻觉。
一只粗糙的手揉了揉缇亚的头,那是她的幻觉。
赫尔咧嘴冲缇亚笑了一下,那是她的幻觉。
“早安。”那是她的幻……
“怎么哭啦?”赫尔的样子,雾了、模糊了。
缇亚伸出小手,捏住赫尔的脸颊,轻轻一捏、热的。
赫尔的身上传来强而有力的脉动,随着他的苏醒,亡灵化自然解除了。
“乖~不哭、不哭,是谁欺负我的小缇亚啦?”赫尔轻轻抚着缇亚的头,一脸歉意,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自己似乎让缇亚伤心了……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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