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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青年等清明过去，清明却闭了闭眼，一挥衣袖卷起一股风把青年刮到眼前，深深抱住。青年懊恼道，&ldo;早知你这秃头忒是狡猾，居然耍赖。&rdo;

清明没有说话，只是拥住青年，静默许久，让满腔动荡的感情慢慢沉淀，而后抬眼，摸了摸徒弟又长出的一头乌发，目中满是爱怜，&ldo;你可愿，再与为师结一场师徒缘分？&rdo;

青年皱眉，&ldo;都自称&lso;为师&rso;了，你哪里给了我拒绝的余地？&rdo;

清明又摸了摸青年满头乌发，爱不释手中夹杂一缕可惜，最后直视青年眼睛，一字一句，郑重许诺，&ldo;这一次‐‐我清明愿用一世清修，换与你长相厮守，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你可愿否？&rdo;

&ldo;我若不愿呢？&rdo;

清明只道，&ldo;你一生不愿，为师扰你一生，你世世不愿，为师扰你一个永世不得安宁。算计为师这么多回，哪容你转身就跑？&rdo;

第45章情挑佛主（完

师宣第二次剃发是在婆娑殿。眼熟的大美男身披僧衣含笑入殿，佛主执剃刀上前，两人专注对望，明明是落发断尘念的画面，生生散发出结发共缠绵的气氛，六道八荒敏锐的女人们望望佛主看看徒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史上有名的两人二结师徒缘，引为佛国一桩美谈，但六道流传的风流话本上，这对却被载为鼎鼎有名的倾世情僧与绝代佳人，其跌宕起伏、感人肺腑排名第一。

《佛说欢喜》中极尽意y之能，写两人恨不得日日在佛殿中干尽各种没羞没臊的荒唐事，但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平淡如水。

莫说有什么亲昵暧昧？即使师宣有逾矩挑逗之举，清明都保持着&ldo;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依然不动，以不动应万动&rdo;的方针。倒也不是抛媚眼遇上瞎子，清明这厮不仅来之不拒，还仿佛长辈宠溺顽劣后辈般温情似水，师宣激情还没燃烧，就溺死在一汪温水里，不温不火地熬着日子，只能默默啐一句，假正经。

为了怕并蒂莲给两人的感情填堵，师宣全程隔离清明，不让他接触教导莲座化形的事务。

事实上，清明光消受自家徒弟已经够呛，哪有余地照料旁人，只是不经意间，师宣手把手教导着教导着，化作阴阳同体的并蒂莲少年逐渐变成师宣的小跟屁虫，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撬了师祖墙角，把师父抱回家。

清明偶有一次从堆积如山的事务中脱身回殿，赫然见到并蒂莲少年像小狗一样趴在徒弟胸口，亲着徒弟下巴咯咯笑着撒娇，清明当时没说什么，隔日，师宣在殿中翻来覆去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少年身影，跑去问清明。

清明盘坐殿中，手捻佛珠，道了声&ldo;善哉善哉&rdo;，后言，&ldo;我观他颇有慧根，不忍埋没，派他去凡世历练一遭体味人间百态。&rdo;

师宣弯腰，打量表现得大公无私的清明，&ldo;你莫不是……吃醋了吧？&rdo;

清明抬眼，未语。

&ldo;连小孩的醋都吃？&rdo;

&ldo;尘世间这般年龄的&lso;小孩&rso;莫说娶妻，连子嗣都有了。&rdo;清明道，&ldo;但有俗情，必行俗事，为师虽是僧人，但终归也是个寻常男子。&rdo;

&ldo;能为小心眼找出这般多理由，师父不愧是师父。&rdo;师宣一侧身坐到清明盘起的腿中，抱住他的脖子道，&ldo;徒有一事不解，可否求师父指导？&rdo;

清明垂眸，望着身前的大型负累，&ldo;何事？&rdo;

师宣凑过去亲了口清明的下巴，&ldo;荒唐事‐‐师父可愿教我，如何荒唐一夜？&rdo;

清明瞥了眼殿中三丈高的三世祖佛像，摸摸徒弟的光头，&ldo;莫要胡闹。&rdo;

师宣再有纠缠，都被清明掐起风诀卷走，最终甩袖离开，气闷道，&ldo;弟子就看师父忍到何时？&rdo;

清明听着故意踩得响亮的脚步远离，无奈一笑，静望祖佛睿智惠达，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默念罪过。点起一盏青灯，拨弄佛珠，静坐到深夜，待徒弟房间的灯暗了，他披着一身夜露凉风，悄悄走进徒弟的禅室，解下带着寒气的外袍，把佛珠搁置一旁。

许是察觉到凉气，徒弟微微颦眉，睡得不太安稳。清明坐在榻上，拍抚徒弟的脊背低念经文，催他入眠。

他虽清心寡欲，但并非圣人到连丝绮念都无。但，清明可以有私语，欢喜佛主却不能有。清明一下一下顺着徒弟脊背，把所有柔情收敛目中，一夜过去，未曾有逾越举动。

……

师宣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师父忍性极佳，一忍五百年。

并蒂莲少年从尘世历练归来，一个八尺高的成年人抱着一位清艳青年哇哇大哭。旁边跟着一个挺着圆肚的胖子，瞅着哭得惨不忍睹的老友，很想装作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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