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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姥姥的两副面孔17（第2页）

“弟弟乖，姐姐一会再吃”小七月刮了一下弟弟的小鼻子，从怀里掏出几本书放到炕沿边。

“今天又去借书了？”王老师问女儿。

“是的，爸爸，我今天借了三本故事会”三月高兴地边说边抱起了弟弟。

“嗯，这个故事会真不错，里边好多故事写的都非常好，你看完了写几篇笔记给爸爸看看，像这个关于学生学习的，还有这个聊斋志异的片段都不错……”王老师拿过书翻看了几页后跟女儿谈论着。

爷俩正聊的高兴，王二嫂进来了，她用围裙擦了擦手说：“你哥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还没回来，七月你去给姥姥送饺子吧。”

“好的，妈妈，我现在就去，”七月答应着。

“天冷把手套帽子带好了，快去快回，”王二嫂追到门边叮嘱拎着饺子飞跑出去的七月。

“知道了，妈妈，我快点跑饺子冻不透，到姥姥家姥姥还能吃上热乎的饺子”七月边跑边回头喊了一句。

七月带着大黑一路狂奔，一人一狗同时呼呼地喘着粗气，快到王成家门口时，七月犹豫了一下，从旁边岔路绕远路走了过去。

到了姥姥家，刚进院子，七月不由得就放慢了脚步。

果然，屋里传来了姥姥难听的叫骂声，夹杂着女孩子压抑住的哭泣声。

七月紧皱着眉头，悄悄走到窗口往屋里看着。只见姥姥正满脸凶恶，张嘴咒骂着小静，那脏话不堪入耳难听极了，她还边骂边拽过小静伸手在她的胳膊上使劲拧着，也不知道一直瘫痪在床的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小静疼的直掉眼泪还不敢大声哭。

此刻的姥姥真像电影里凶恶的地主婆，小七月心想。

不想再让小静挨打，七月故意冲着屋里大声喊：“姥姥，我妈让我给你送饺子来了”，她刚喊完，屋里的骂声停止了。

七月拎着饺子进了屋，低矮的厨房里很冷，屋内的墙上也结了一层冰。小华小静依旧蜷缩在灶台边，小静不停地摸着眼泪。

“姥姥又打你了？”七月低声问她俩。

“嗯，每天都这样，我奶奶天天发脾气”小华可怜巴巴滴说。

十四五岁的小华，十岁的小静本应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此刻的她们穿着破旧的衣衫，蜡黄瘦弱的小脸，乱蓬蓬的头发，胆怯的眼神都是那样的让人心疼和无奈。

善良的小七月每次看到她们都是很无助很悲哀，回家伤心难过偷偷掉眼泪。

她把盘子掀开，偷偷拿出几个饺子放到她俩手里，转身拎着盘子进了屋。

屋里，张姥姥盘着腿坐在炕上烤着火盆，瘫在炕上好几年了，张姥姥好像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她每天吃喝都有人伺候，还不用在下地干活，不经过风吹日晒，皮肤反倒比以前白净了许多。

火盆里的火是刚刚从灶坑里扒出来的，烧得正旺，火盆里烤着几个土豆，张姥姥正拿着一个烤的金黄的土豆扒着皮往嘴里塞着，土豆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看到七月进来，张姥姥放下土豆，笑呵呵地说：“小狗剩来啦，冷了吧，快来暖和暖和，”她边说边慈爱地拉过七月的手烤火。

七月没多说什么乖乖地走到姥姥面前，把盘子打开，又找出一双筷子递给姥姥:“姥姥你快吃，妈妈刚煮出来的，还热着呢。”

张姥姥又拄着拐杖站起来从棚顶拿下篮子，从里面摸出两块糖递给七月“给，姥姥给糖吃，”她慈爱地摸了摸小七月的头：“快回家吧，你爸妈还等着你吃饭呢。”

“好的，姥姥，我这就回去了，你慢慢吃”七月离开前又偷偷把糖塞到了小华小静手里。

路上，七月一直在想，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实的姥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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