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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玻璃之城博能（第3页）

碰！空刚学会这个益智游戏，打得磕磕绊绊。听可颂说起，她也有点奇怪：能天使姐最近也没让我们打掩护了。

能天使正在看自己胡哪张，思绪被她们打断，她吞吞吐吐：这个嘛...

胡了。德克萨斯冷着脸将自己的牌倒下去。她替搭档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可颂，给钱。

罗德岛向来包纳四海，各种族皆有。一场派对开得别开生面，玩什么的都有。胆子大的阿在凯尔希注视下将博士掳去玩真心大冒险。

博士下场玩这种游戏，围观的人简直里三层外三层，一众干员私底下眼神示意暗通款曲，誓要把博士老底挖出来。

能天使和其他三人打了几圈麻将，最后以可颂输光大嚷不玩了不玩了结束。空拉着她也想去围观那边的真心话大冒险，能天使想了想还是作罢，以人太多了头晕要出去散心离开了大厅，离开前她隐约听到那边爆发的大声喧哗，红豆声音超大的叫着：是真心话真心话！博士，快说，岛上有没有喜欢的人？是谁是谁？

博士的回答夹在漫天喧嚣里，她没听清，驻足片刻转身离开。

那天后，她用各种借口减少了去助理值班的次数。比如今天战场飞机太多，她累了想休息一天，又或是贸易站还有很多单子等着她去处理，要不博士先换个人？渐渐的她就不去了，和leader更多的接触变成了战场上公事公办的指挥官与麾下模式。

能天使觉得这样也不错，对雇主不该倾注更多的感情，也是企鹅物流守则之一。

甲板上的风吹得能天使无比清醒，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她甚至没发现身后人的接近。

阿能。

能天使被声音一惊，在辨出来人前已经下意识手快将铳拿了起来，见是博士又放下。两人并肩站着，能天使借着微弱的月光和她头顶那盏日光灯管，她注意到他没取下兜帽，眼神一黯。

啊是Leader啊，你怎么出来了？

吹风散散心。

嗯。

博士又想起刚刚那个问题，一片人中他抬起眼只搜寻到能天使一个转身的背影。他想到了春风盛起时他旁边炽热的太阳；星夜下身侧对月祈祷的天使；和他一起按着从调香师那儿要来的教程制作一枚植物书签，成功的时候相拥欢呼；雪地里她的红发灿烂得像火，也在他心里星火燎原。

演唱会安可曲时，摇滚乐队主唱用淡淡的语气追思着自己因矿石病逝去的爱人：愿她安息。

全场万籁俱寂，博士看向身边的能天使，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那般美好。

这人间凡世，再无一人与她相似。

他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气，于是他的声音也开始颤颤巍巍：阿能，还想听上次的答案吗？

博士将面罩取下，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短发吹得凌乱，出口的句子也零落不堪，断断续续。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切城逃离时，你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嘴上几句话就将情况介绍得一清二楚。芙兰卡打趣你是拉特兰的救世主小姐，你奔跑的样子像是一抹轻盈的风，说我马上来救你们。那时的我刚从石棺中苏醒，我很迷茫，不知道该信任谁。阿米娅和杜宾教会我一些战术，便迫不及待让我指挥。我内心惶恐，可是面对她们眼中的殷殷期待，我不敢回绝。

一开始的胜利也许是上天眷顾，渐渐的，越往外突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你作为外援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可是一时的小聪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很清楚这一点。那一次放走了不少的整合运动，大家都或少或少受伤了。阿米娅虽嘴上没有责备我，可我无地自容。

能天使想起那次援助，罗德岛向企鹅物流求援，她和德克萨斯两个人赶去完成任务。她轻装在前，先找到阿米娅一行人，便一路跟随着保护他们的安全。

休整时，我在营地一侧一个人静静坐着。我不停反复问自己：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石棺里醒来，为什么要手染鲜血？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人的希望？我就快崩溃，而你穿过人群过来对我说...

哎？老板，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因为上次失败了嘛？嘛，我的铳也有卡壳的时候呀，人生也是如此的。别介意别介意。

你知道吗。石棺里一片漆黑，看不见明月，也没有星子。切城多少生灵涂炭啊，遍地都是人的残骸，感染者非感染者活着的时候互相排斥，都死了却不分彼此躺在一起。我戴上阿米娅她们给的面罩，也像眼前蒙上一层迷雾。可我在那一刻确信，我见到了光。

能天使愣住了。

回到罗德岛后，阿米娅后跟我说企鹅物流派来了人手驻岛协助。我急匆匆走到甲板，看到你脚边放着行李，手里捏着一块苹果派吃的开心，笑容明媚。你信吗，那一刻，我露出了我醒来后第一个笑容。

我开始频繁安排你当我的助理，有你在的时候我总是很安心。你不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博士，一声声leader甜软，你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跟我见外，会跟我撒娇也会跟我抱怨还开玩笑让我去企鹅物流当老大。

你在我面前摆开那一桌甜品冲我笑时，我想芙兰卡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拉特兰的救世主小姐。

你拯救了我。

leader我...能天使哑然。她最初是怀抱着什么感情呢？众所周知能天使可以与所有人打好交道，只要她想。她的热情纯净如琉璃，她一视同仁对人释放着善意，竟没想到无心之举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多好，我不清楚我哪天就会再次失忆，也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与你偷溜出去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向上天求来的一般，我倍感珍惜。那天我撞见别人向你表白，我很生气，却也知道我没资格生气。你那么好，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是正常的。我无比确信我想拥抱你，亲吻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你会喜欢这样一个我吗？

那天你轻松跟我说要帮我和别人打掩护时，我想难道你就不在意吗？那明明只是我们的秘密，后来你就不来了。我只能在对抗整合运动时看你一两眼。我想，你大概终于对我厌倦了吧。你喜欢有趣的事儿，而我如此无趣。

你们都说我智慧有决断，可我多么懦弱只有我知道。

能天使的心境大起大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潇洒恣意惯了，乐观惯了，只要她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没人可以阻拦。她直白也诚挚，却忘记世界上还有一种人，身上背负了沉甸甸的命运，被众人寄予厚望，被压的喘不过气，做事需要心思缜密瞻前顾后，不得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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