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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噢，太棒了！有巧克力了……”似乎小孩子都是很容易满足的，即使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巧克力。

娜娜让帅帅自己待在客厅里接着看动画片，而她跑到了书房里面。她试着又一次拨通了完颜宋嘉的手机，电话那面传来一段美妙的铃音，是张学友的《如果爱》。音乐固然好听，但也很短暂，一分钟之后，就是“此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告知。娜娜随即挂了电话，仔细想着刚才完颜宋嘉说的那句话的每一个字。她到底要告诉娜娜什么？她是不是已经……

林毅回来了。就在娜娜还在为完颜宋嘉的事情紧张的时候，林毅进了家门，客厅里立即传来帅帅一声清脆的“爸爸”。娜娜走出书房，看到沙发上正在和儿子打闹的林毅。她走上前去，小声地在林毅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到书房来，我有事找你。”说完，娜娜头也没回的走进了书房。

林毅安顿好了小帅帅，也跟着娜娜走进了书房。

“到底什么事，还用这么神神秘秘的？”林毅玩笑地问坐在床上的娜娜。

“刚才完颜宋嘉给我打电话了。”娜娜侧脸看了一眼林毅，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她说她梦到了曾歌，说曾歌想她了。她现在要去看曾歌……”娜娜说完之后，两只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完颜宋嘉还说什么了？”林毅突然间紧张地问。

“没了。接着就是很乱的车笛喇叭的声音。我以为信号不好，就撂了电话，再给她打过去时，她那边已经无人接听了……”娜娜的手继续颤抖着。

“你先别慌，说不定没你想得那么坏……也许，宋嘉她……”林毅安慰着娜娜。

正当这时，娜娜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完颜宋嘉的手机号。娜娜看了看，不敢去接听。林毅知道娜娜的顾虑，他坐在了娜娜的旁边，用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娜娜的左手，一个坚定的眼神鼓励着娜娜接电话听听看。娜娜胆怯的接听了电话，“喂……”

“喂，请问你是谁？”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我是娜娜。”

娜娜和电话里那个男人聊了几句，期间娜娜的表情一直十分的凝重，并且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娜娜告诉电话里那个男人自己住在天津，几句寒暄之后，两个人便结束了通话。

“怎么样，是完颜打来的吗？”林毅急切地问娜娜。

“不是。是派出所民警。他告诉我完颜宋嘉在30分钟前从30层的高楼上坠楼自杀了。”林毅听到娜娜说完颜宋嘉跳楼自杀，露出了一副惊呆的表情。

“警察还告诉我，完颜宋嘉临死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我，而且在她死后，我也给她打过电话，所以，一旦案情有需要，他们会到天津来找我录个口供。”此时的娜娜显得格外的平静，她麻木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

“那警察有没有说完颜为什么要自杀？”林毅还在旁边猛烈地问着。

“不知道。完颜宋嘉死的很突然，她跳下去时，还吓坏了路过的一位奶奶。警察说，所有的事情还得等待他们的详细调查……”

娜娜不在说话，林毅也不在问问题，书房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屋外客厅里，帅帅还在为动画片里的故事而哈哈大笑。

“娜娜，你……”林毅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去抚慰脆弱的娜娜。

“林毅你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好吗？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娜娜高声阻止了林毅继续的追问，她把头低下，两手掩面哭泣。

林毅也不想在说什么，他想此刻对于娜娜来说应该是最痛苦的时候，他再待在这间屋子里就会显得十分的多余。他起身准备要离开，临出房门的时候，又被娜娜叫住了。

“林毅，你等会儿再走。给我一根儿烟，行吗？”

林毅不知道娜娜已经学会了抽烟，他本想不给娜娜这颗烟并要阻止娜娜，但一想到现在的娜娜除了哭泣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更好的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呢？也许香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林毅掏了口袋，扔给娜娜一包烟，还有一个用旧的打火机。他再次拧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在屋外关门时，林毅又关切地看了一眼屋内的娜娜。多么的无助和可怜……

娜娜又是一宿没睡。上次熬夜是为了林毅，这一次是为了完颜宋嘉。娜娜坐在电脑桌前，一遍遍刷新着自己的公共主页，她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因为任何的寻找都没有答案。娜娜拿起林毅给她的那包烟，点上了一根。她走到房间的窗户前，看着楼下小区里的人和物。已是午夜12点，大多数的家庭都已经关了灯，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台前还在灯火闪烁；楼上的那对小夫妻刚刚回来，他们还在小区的空地上倒着车位；那个经常在夜间遛狗的大妈今天还没来，她家的苏格兰牧羊犬不知现在有多大了；对面楼的那户人家又打开了屋内的灯，是吵架了，还是有人回来了……娜娜抽着烟，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在上演着各自的幸福与不幸福，人世间悲欢离合、纷纷扰扰，而她娜娜自己现在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烟抽没了，娜娜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准备再拿第二根，这时，她的手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按住了，“别抽了。什么都别想，一切与你都无关。赶快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是林毅。林毅回房之后，还是很担心娜娜。他也睡不着觉。在照顾好帅帅入睡之后，他又起来，走到了娜娜的房间。

“林毅，陪我喝杯酒行吗？现在……”娜娜不在去拿烟，而是对着对面的林毅说。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林毅想劝娜娜快点上床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娜娜没有理他的话，转而从她的电脑桌下面的柜门里拿出了一瓶张裕的红酒，她又拿了两个酒杯，分别倒上。

“只喝一杯……”林毅无法劝说娜娜的固执，只好奉陪她。

只喝一杯。这只是一句空话。娜娜喝了一杯又一杯，林毅也被她倒了好几杯。不一会儿的工夫，一瓶红酒就这样见底了。娜娜醉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开始耍起了酒疯。微醉的林毅把她慢慢地从电脑桌后搀到了床上，并给娜娜铺好了被子，把娜娜放平躺好。林毅看着娜娜这般可怜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转身要离开，却被娜娜用手拉了回来，“不要走，林毅。不要走，坐下来陪陪我就好……”

“不走，我不走。娜娜，你累了，快睡吧。”林毅坐在娜娜的床头，一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一手拉着娜娜的手，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娜娜。可能由于酒精的原因，很快娜娜睡着了。林毅把娜娜拉着他的那只手塞到了被窝里，又给她掖了掖被子，他在娜娜的额头上浅浅地吻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她的脸，便起身回房了。

事情已然发生，但日子还是要照旧地过下去。第二天，林毅和娜娜都去上班，帅帅也被送进了幼儿园。北京警方已经有几天没再和娜娜联系了，娜娜以为这件事将会不了了之的时候，一天中午，警察再次打通了娜娜的电话。

“请问你是娜娜吗？”

“我是，请问您是……”娜娜很有礼貌地询问着。

“我们是北京朝阳公安局的，我们想对前几天死去的那个女孩的事情，向您了解一点情况。您现在方便吗？”

“哦。可是，我在天津。”

“那这样吧，您给我们一个您的地址，我们明天去天津找您，您看可以吗？”警察很耐心地问。

“嗯……好吧……”娜娜给了他们她的家庭地址，并且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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