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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不久，前面出现两个人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前面的小矮子提着桶子，后面的大个子跛着脚，手里拄拐棍，大跛子边走边发牢骚：

“真倒霉，红军没剿到一个，倒把老子的脚跌伤了！”

“你可以回后方啦！”小个子操着川音道。

“你龟儿子说得好！当官的哪个管啦！”大个子学着川腔说。

突然，聂凤智冲了出来，用枪顶住了大个子的腰部：“不准动！”

“老总，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大个子扔下棍子举起手。

这小矮子见状，把桶子一放，也举起手，说：“俺走，俺走，俺已走过贵军3次啦，再走一次没关系咧！”

就这样，聂凤智一人俘虏了两个敌兵。结果，消息传出后，许多人都不相信，说：“他才15岁，敌兵个个比他年纪大，竟然被他俘虏了？！”当确信无疑后，个个又由不相信转为敬佩。

（3）

在参军之初，聂凤智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这就是他做护理员的经历。

在聂凤智一人俘虏了两敌兵后，红73师发起了古风岭战斗，在激战中，团长张才发身先士卒在冲锋中负了重伤。于是，照顾负伤的团长的任务，就落在了小小年纪的勤务兵聂凤智身上了。

本来照顾负伤的病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又由于张国焘的战略错误，红军没能粉碎敌人的“围剿”。在敌大军压境、前堵后追的严重形势下，聂凤智“护理”团长因此变得特别的艰巨。

敌人重兵压境而来，张国焘由盲目轻敌、狂妄自大，一下变为惊慌失措，说：“红军只可打第一仗，没有打第二仗的力气！”率领红四方面军就向西突围转移。结果，红军在河口发生激战，战线摆得很长，从河口东北的仙人洞到邹家集、两河口一线都是炮火纷飞，战士们用手榴弹、刺刀与敌兵拼死血战，但是由于敌情非常严重，战斗是险象环生。战斗就在聂凤智和张团长的山脚下，相隔不过几百米处，炮弹纷飞，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战况十分危急，聂凤智是一边给团长喂水喂饭，一边手里握着个大手榴弹，随时得准备和可能突然出现的敌兵拼命。幸好敌兵没有出现。在炮弹纷飞的紧急情况下，他跑东跑西，设法保证团长的安全和治疗。

在战斗期间，部队日夜行军，秋雨连绵，而且总有敌兵的堵截和尾追，小小年纪的聂凤智，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张团长上，每到一地，先找避雨处，一安置好团长，就唤来医生换药，换完药后，又烧水给张团长擦澡、换洗衣服、弄吃的，简直就像个“小保姆”。

由于敌人的层层阻击，红军由向西改为向北，经襄阳入豫西，在近似逃跑的急行军中，战士们赤脚前进，忍饥耐寒，冒着严霜冷雨，昼夜行进。在行军路上，聂凤智坚持两条，一是不论战斗怎样频繁，环境怎样恶劣，绝不掉队；二是不能让首长的伤口化脓或再次负伤。一天夜行军，阴雨绵绵，伸手不见五指，脚下河水刺骨，抬担架的民工和部队一样，一天多没吃一点儿东西，民工抬着担架走不动了，聂凤智饿着肚子，把自己的干粮分给民工吃。又有一次过河，脚下卵石滚滚，一位民工跌倒，膝盖跌伤了，小聂毫不犹豫地将背包一扔，抬起担架就往前走，山路弯弯，加上天黑，他也几次跌倒，把脚摔成重伤，但不吭一声，咬紧牙抬着担架继续前进，紧跟部队急急地跑。

部队历时10天，经新野、邓县，在淅县以南徒涉丹江，于11月初，到达鄂豫陕交界之南化塘。这时，敌人4个师从三面逼近红军，红军只好经鄂陕边的漫川关向汉中迈进。谁知漫川关又被陕军抢占，红军的去路被挡住了，眼看就要被“聚歼”于悬崖峭壁的峪谷中。在这个紧要关头，张国焘惊慌失措，竟然提出让部队分散突围。如果这样，必将为敌各个击破。总指挥徐向前毅然决定从北面向敌兵的薄弱环节突击，冲出包围圈，当即命令：“12师、73师相互配合，杀出一条血路前进。”战斗空前激烈，经过反复冲杀，终于夺占了北山垭口，从敌第44师两个旅的结合部打开了—条血染的通路。这时，张才发团长伤势好转，已能勉强乘马了。聂凤智将他扶上马，随突围部队夺路前进。

但在距敌人几十米以外时，马不能骑了。他索性扔掉马，背起首长就往前跑。这是一场夺关的生死逃命，他背着张团长拼命地跑，跌倒了又爬起来，他只有一个念头：背着首长突出重围。至13日夜，他终于背着张团长冲破了敌人火力封锁的山垭口，然后翻越野狐岭，脱离了险境。

漫川关战斗后，红军两日行军200多里，一路上都是聂凤智和警卫员轮流背着团长拼命跑，他们没有掉队，张团长的伤口也没化脓或者发炎。

11月中旬，红军到达陕西的商县，张才发的伤基本上好了。聂凤智“舍命救主”的英勇行为让张才发很受感动，说：“你救了我的命。”

大概是因为这段做护理员的经历，以后，聂凤智养成了对病人特别照顾的作风，对负伤的干部战士，他常亲自去看望，或专门指派政治处的干部带着东西去慰问，说：“负伤了，一切都不容易。我们需要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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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马和炒面

随着反“围剿”的胜利，部队迅速扩大，聂凤智先后担任副营长、营长、教导员、副团长等职。1933年7月，红四方面军进行扩编：将4个师扩编为4个军，聂凤智升任31军91师271团团长，这时，他才不过20岁，身材不高，朴实无华，是个典型的工农干部。

（1）

在爬雪山过草地时，团以上干部都专门配有马匹，可是，聂凤智的那匹马，他却很少骑，他的马总是驮些干粮，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每当看到一些战士饿得走不动了，他就停下来，给上半碗炒面，然后，鼓励他们说：“在我们红军面前，没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相信你一定能走出草地！”

一次，聂凤智走着走着，发现93师政治部的干事尤太忠，越来越迈不动步子了，他一问，才知尤太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正好碰上271团收容队的牲口过来了，驮着一点粮食。他立即给尤太忠挖了满满一碗炒面：“快吃下去吧。”

谁知尤太忠不好意思，又不忍心多要，只要了半碗，吃了后，又继续上路了。可没多久，聂凤智又遇上了他，他又饿得饥肠辘辘，聂凤智又给他挖了碗炒面，这一次尤太忠坚决不要，说：

“上次的真顶用，这次再也不能要了。”

聂凤智见他饿成这样，坚持不要自己给的炒面，对人说：“尤太忠年纪轻轻的，却是条汉子！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送走了尤太忠，—支兄弟部队与271团走到了一起，聂凤智见他们饥饿疲劳至极，立即说：“分些炒面给他们。”

事后，师长柴洪儒和政委叶成焕知道了，极为赞赏，说：“这个聂凤智做得不错。”

（2）

由于张国焘搞分裂，长征时，聂凤智过了三次草地。

第三次过草地时，红四方面军上下已经被张国焘折腾得筋疲力尽，为了把队伍完整地带出草地，聂凤智制定了一条规定：团里、营里所有干部的马，都要让给重病号骑。他自己更是带头。在过草地的路上，他没有骑过一分钟的马。不但如此，他还帮战士们扛枪，最少一支，有时扛好几支，简直就成了运输兵了。可是在茫茫草地上，越走重病号越多，结果，全团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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