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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红萼则是担忧道：&ldo;小姐，那么照你这样说，这一次大夫人只是暂时败退。很快她就会东山再起了。&rdo;

&ldo;呵呵呵…何止啊。她不止会东山再起，而且还会比从前更加的嚣张。&rdo;秋明月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害怕之色。

但是红萼绿鸢开始担心了，&ldo;那么以后她回来，肯定会报复小姐你的，那么小姐的处境可就更困难了。&rdo;

&ldo;小姐，不如咱们阻止大夫人回去吧。&rdo;红萼出主意道。

&ldo;为什么要阻止？&rdo;秋明月挑眉，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

&ldo;我倒是巴不得她走。&rdo;

&ldo;为什么？&rdo;两个丫鬟不解。

秋明月坐下来，绿鸢立即给她倒茶。她拿着茶杯，放在唇边轻呷一口，才说道：&ldo;出嫁从夫，她嫁到秋家来，如果未经祖母和爹同意就擅自回娘家，你说祖母和爹心里会怎么想？&rdo;

&ldo;老太君会觉得大夫人不懂礼数，让秋府跟着没脸，只会更加讨厌她。&rdo;红萼想了想说道：&ldo;大老爷原本就不喜欢大夫人，如果大夫人因为觉得在秋府受了委屈而回娘家，大老爷面子上过不去，也会更加讨厌大夫人。&rdo;

&ldo;聪明。&rdo;秋明月不吝赞赏，&ldo;可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rdo;

&ldo;什么问题？&rdo;两个丫鬟同时问道。

&ldo;秋明月眯了眯眼，说道：&rdo;如果她回去了，爹肯定不会去接她，然而以她那样的性子，肯定放不下骄傲自己回来。两方僵持不下，受舆论最严重的，只会是她自己。那么为了避免连累娘家而致使自己彻底失去娘家这个靠山。她很有可能选择破釜沉舟。&ldo;&rdo;破釜沉舟？&ldo;&rdo;对。&ldo;秋明月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茶已经凉了，在她手中摇晃出粼粼水波。一片嫩绿茶尖在水中飘荡，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挣扎求存的小船。

而她，如今就是那一叶扁舟。&rdo;没有勇气冒险的人，就绝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一招虽然风险极大，但是如果成功了，却是获益匪浅。&ldo;红萼绿鸢听不懂她的意思，就问。&rdo;小姐，你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明白？&ldo;秋明月抬头，对着她们灿烂一笑，差点晃花了两人的眼睛。&rdo;后院之争，就好比战场，或者更甚。战场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鲜血横流，森森白骨。然而后院女人的争斗，却是看不见的血腥。只留梧桐深深，红颜骷髅。&ldo;绿鸢摸了摸手臂，脸色有些不自然。&rdo;小姐，你别说得这么恐怖，感觉凉飕飕的。&ldo;毕竟是女儿家，哪里见过尸体遍布，鲜血横流的场景？不由得就有些脊背发凉。

秋明月笑了笑，&rdo;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或许以后有机会，你们自己亲眼见到了，就会明白了。不过深闺女子大抵是没有多少机会出门的，那些血腥的厮杀，自然也无缘见到了。&ldo;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当然，秋明月自然不会想到。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就给你一个特大惊喜。未来的人生几十年，谁能料想到会发生什么呢？

她不会想到，未来某一天，当她亲临战场的时候。心境，是如何的苍凉与悲哀。

然而此时此刻，她还能与丫鬟巧笑嫣然的说。&rdo;战场你们是去不了，但是跟着我或许会天天见到比战场更加危险而血腥的阴谋。&ldo;绿鸢道：&rdo;小姐，你刚刚说大夫人会选择破釜沉舟，是什么意思啊？&ldo;红萼也好奇的看着她，&rdo;对啊小姐，是什么意思啊？&ldo;秋明月看着她们，见两人都睁着大眼睛一脸期盼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笑了笑。&rdo;那你们说大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ldo;&rdo;嚣张、蛮横、毒辣、嫉妒心重。&ldo;绿鸢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还一脸嫌弃的样子。显然对大夫人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秋明月点头，&rdo;没错。&ldo;她又继续道：&rdo;那么她最恨最讨厌人是谁？&ldo;红萼道：&rdo;大夫人心胸狭隘，最讨厌老爷身边的妾室。奴婢听说，以前有官员为了巴结老爷给老爷送女人，全都没大夫人给打发了。就算现在剩下的丽姨娘和云姨娘，以前则是被她打压得没有还手之力。唔…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大夫人最恨的人应该是沈姨娘。因为老爷最宠爱沈姨娘，几次为了沈姨娘想要休了大夫人，大夫人心里自然恨沈姨娘。还有就是小姐，因为大夫人几次害小姐都没有得逞，还被小姐给反算计回去，所以她也恨小姐你。&ldo;&rdo;你说得很对。&ldo;秋明月点点头，&rdo;她恨姨娘，是因为爹对姨娘得宠爱，威胁到了她的正室地位。她恨我，是因为怀疑我害了她女儿更因为爹和祖母对我的重视，让她觉得自己的嫡女受到的冷落和威胁。&ldo;&rdo;狗急了还会跳墙，如果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就会奋起反击。而大夫人的反击，绝对是我和沈姨娘。这样说吧，你们觉得，女人什么最重要？&ldo;&rdo;名誉和清白。&ldo;绿鸢不暇思索的说道。而后似想到什么，惊讶而惊恐的睁大眼睛&rdo;小姐，你是说，大夫人会在背后议论你和沈姨娘，败坏你们的清白和名誉？&ldo;秋明月淡定的放下茶杯，&rdo;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会这么做。&ldo;绿鸢开始着急了，&rdo;那如果这样的话，小姐这辈子就完了，就嫁不到好人家了。这该怎么办？&ldo;红萼也担忧，但是她比绿鸢沉稳一些，知道秋明月还没说完，便拉了拉绿鸢的衣袖，道：&rdo;绿鸢，你先别着急，小姐自有良策。&ldo;秋明月对红萼的沉稳内敛很满意，&rdo;良策倒是没有。&ldo;她这次说的话让两个丫鬟都愣了愣，不明所以。

秋明月又笑了笑，道：&rdo;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万能的，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像这一次一样，虽然说我们有损伤，但是利大于弊不是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可以得到的。&ldo;她顿了顿，&rdo;最关键的是，要精确地计算出，我们想要得到的，必须远远高出我们所付出所失去的，那才叫值得。如果大夫人真的散布谣言的话，那么至少会有几个结果。&ldo;&rdo;第一，沈姨娘暴露在人前，同样，外公也等同于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再加上社会因素和人为的推动，那么这件事会越来越大，只是牵扯到十几年前，也牵扯出来外公的冤屈。对于我们的利益，绝对是大于弊端的。&ldo;&rdo;第二，有一个词语叫做物极必反，还有一个词语叫做过犹不及。如果事情真的闹到那种地步的话，你们在茶余饭后当做笑料议论的事情，或许会更加引人深思，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刻意陷害？那个时候的话，事情就会有转机。古来豪门后院争斗那么多，什么腌臜事没有过？人性都是自私的，相较于豪门大族来说，普通老百姓肯定是羡慕而忌妒的，所以也会更加的同情弱者。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大夫人和她的娘家，以及她后面牵扯到的所有势力，就会受到影响。今天这样小打小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大夫人之所以这么猖獗，不外乎就是因为有一个雄厚的娘家撑腰的缘故。所以，如果想要彻底扳倒她。只有把她的娘家全部瓦解。&ldo;&rdo;可是…&ldo;红萼有些担心，&rdo;大夫人的娘家那么雄厚，还牵扯到朝廷，想要瓦解，谈何容易？&ldo;秋明月却自信一笑，&rdo;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刚看你有没有决心、信心、和耐心。&ldo;两个丫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do;可是小姐，如果大夫人不回去呢？老爷本来就不待见她，如果她回去了，岂不是意味着更加失宠了吗？如今她的中匮之权也没有了，如同这时候回娘家去，岂不是等于让二夫人做大么？&ldo;红萼一想到昨日小姐被二夫人下毒的事儿，心中就来气，对二夫人的厌恶也空前高涨。说话也难免多了几分讽刺和不满。&rdo;小姐，我觉得二夫人才是真正的狠毒，居然敢而黄之的给你下毒，她也不怕被人发现吗？以前觉得二夫人虽然清冷高傲了一点，但是不至于这么嚣张。没想到，她嚣张起来比大夫人更甚。&ldo;秋明月莞尔，&rdo;二夫人不需要做大，欣慰她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ldo;&rdo;小姐？&ldo;绿鸢和红萼不解的看着她。

秋明月也不解释，道：&rdo;以后你们会明白的。&ldo;她又走到窗边，突然问道：&rdo;大姐现在怎么样了？&ldo;红萼绿鸢一怔，没想到她话题转换的这么快。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秋明月也知道自己问得太过突然，自嘲的笑了笑。&rdo;罢了，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ldo;

她其实就是突然想到，大夫人身后的势力，不也包括秋明霞吗？其实她是不愿意和秋明霞为敌。那个女子，和大夫人完全是两个极端。她不希望，自己和大夫人的恩怨，波及到秋明霞。

不过听说秋明霞在中山伯府挺有地位的，就算大夫人出事儿了，应该也不会让她的地位受到威胁吧。上次见到上官陌尘，他对秋明霞倒是真的不错。

这样一想，秋明月微微送了口气。

糙糙的用了早膳，老太君那边果然派了人来，让秋明月这几天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不要去请安了。

红萼和绿鸢都是聪明的，立即就拉着沉香打听王管事。&rdo;沉香姐姐，那王管事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去了呢？&ldo;绿鸢说着就叹了口气，&rdo;我还在浣衣坊呆过一段时间呢。王管事虽然嘴巴毒了点，但也不算什么坏人，为什么想不开要去上吊呢？&ldo;沉香笑了笑，&rdo;谁知道呢，许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良心不安吧。哎！这世道，总是有那么些为了一点利益鬼迷心窍的人。偏偏又笨，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ldo;她笑得淡然，眼中却是含有深意。&rdo;要知道，在豪门大院里，凡事知道太多秘密的丫鬟，总是活不长的。只可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如果骄傲没有给自己找一个临时保障，到最后，反倒送了卿卿性命。&ldo;绿鸢心里咯噔一声，秋明月却挑了挑眉。沉香这话，有些意有所指啊。难道，她也知道什么秘密？可是，她为什么要故意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是何用意？卖自己人情？可是沉香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用得着献媚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吗？

秋明月笑了笑，走过去道：&rdo;沉香姑娘这话说得倒是让我糊涂了。难道王管事的死是人为不成？&ldo;沉香深看了她一眼，&rdo;五小姐那么聪明，自然听得懂奴婢说什么？&ldo;秋明月笑容不变，&rdo;呵呵呵，只怕要让沉香姑娘失望了，恕我愚钝，确实听不明白。&ldo;沉香终于正了脸色，道：&rdo;五小姐可知，从前老太君身边除了赐给三位老爷的玉姨娘云姨娘月姨娘以外，还有一个叫做紫怜的丫鬟？&ldo;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秋明月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却不由得涌起惊涛骇浪。&rdo;是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ldo;秋明月故意一脸惊讶的样子，&rdo;那怎么没有见过她？可是嫁人了？&ldo;她完全一副好奇天真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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