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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沈涛讪笑说：&ldo;我有汤喝就好了。啊，alin好像找你。&rdo;

他轻易将李森推给人来疯的女主播，自己走出录音棚，走到露台上。全港禁烟后电视台只余下专门一间吸烟室，他平时不去，也无烟瘾，但不知为何，现在却很想抽一根。

月入阁订汤水，还真是唐安尧的作风，明明是顺手买来的问候，却偏偏做得温情脉脉。沈涛笑了一下，不在意地理理头发，转身进录音棚，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到旁人，他还未说抱歉，突然发现那个人俨然又是李森。

&ldo;李导？有事？&rdo;沈涛不动声色地问。

&ldo;阿沈，我希望你别怪我多事，但大家同事一场，我又很看好你……&rdo;李森欲言又止地看他。

这种开场白通常会伴随&ldo;但是&rdo;一流的转折。联系到最近名声臭到底的唐安尧，沈涛不禁皱了眉说：&ldo;李导，有事您请直说。&rdo;

&ldo;那好，我就直说了。&rdo;李森凑近一步，认真道，&ldo;我那天送你回去，在你楼下看到唐安尧。&rdo;

沈涛睁大眼睛，随即冷静下来问：&ldo;你看错了。&rdo;

&ldo;不会错，&rdo;李森说，&ldo;我跟你说过，我们家跟唐家算世交，我从小就认识他，谁我都会认错，唯独他不会。&rdo;

沈涛淡淡道：&ldo;听起来像你暗恋他多年。&rdo;

&ldo;不是，我怎么会……&rdo;李森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说，&ldo;阿沈，你听我一句劝，别跟唐安尧再继续了，他那种人不正常的，你知道他家是什么出身？大名鼎鼎的金山唐，按说他这么好的背景，应该给他助力不少，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电影圈无人提及这点？&rdo;

&ldo;这有什么为什么，唐导崇尚个人奋斗，这也是我钦佩他的一点。&rdo;

&ldo;你别这么天真好吗？&rdo;李森着急道，&ldo;什么个人奋斗，唐安尧那是被赶出来的……&rdo;

&ldo;李导，你想跟我说因为他性取向不同而不被家族接受么？&rdo;沈涛有些不耐，但仍然保持礼貌说，&ldo;现在唐导被外面的人污蔑那么多还不够么？抱歉，我不想再从你这听到对他不好的评价了。&rdo;

他说完便想走开，但李森却一把拉住他胳膊，压低声线道：&ldo;阿沈，你不会真的跟他……嗐，我不是吓唬你，他不正常的，他从小就有狂躁倾向，要定期服药才稳定。&rdo;

沈涛不理他，皱眉说：&ldo;李导，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rdo;

&ldo;你以为他为什么从唐家出来？他十几岁就点火烧自己的家，把整栋唐家大屋都烧掉了你知不知道……&rdo;

李森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沈涛猛然转身，一下将他推到墙上，揪住他的衣领挥起了拳头，李森从没想过外表俊秀斯文的青年竟然有眼神森冷，挥拳相向的时候，一时间惊诧多过惊惧，竟不知如何反应。

好在沈涛的理性恢复得快，他深呼吸几下，放下拳头，松开李森的衣领，冷冷地说：&ldo;李导，我尊你是我上司，但不意味我有义务听你胡扯，就这样吧，抱歉我有事先走了。&rdo;

他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开，李森愣了愣，才在他后面加了句：&ldo;我说的事千真万确，不信你去翻旧报纸！&rdo;

沈涛微微一顿，脚下不停。

他胸中愤懑，几乎无法压制，不得不双拳紧握才能止住浑身颤抖，心里恨不得朝哪大喊一声方能发泄掉铺天盖地的郁气。然他所在ht大厦，处处有人，又有哪一处可能稍微松懈脸上的表情？

在穿过一层大堂时，墙上的电视墙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道：&ldo;近日来越演越烈的唐安尧导演性丑闻，今日又有一名男艺人卷入此事件中。&rdo;

沈涛猛然停下脚步，抬头一看，电视墙上正是ht六点档新闻女主播正儿八经的报道：&ldo;男艺人费文博今日面向媒体访问时亲口承认，因不想向唐安尧低头，故自动辞演其正在筹拍的新电影。&rdo;

镜头一转，人气偶像费文博低着头，俊秀的轮廓从精心打理的中长发下显露无疑，他微微蹙着眉，很尴尬，很为难地说：&ldo;去年七月，经纪人带我去唐导面前试镜，当时他并不是很满意，我以为没希望了，但过几天，经纪人又告诉我唐导还在考虑，说他的角色向来只给熟人。&rdo;

采访他的记者问：&ldo;也就是说，只有成为唐安尧的所谓熟人，才能有份在他电影中参演？&rdo;

&ldo;我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rdo;费文博继续低着头说。

&ldo;那后来呢？&rdo;

他似乎羞愧到无以复加，小声说：&ldo;后来，经纪人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的熟人。&rdo;

记者步步紧逼：&ldo;你没答应？&rdo;

费文博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用他擅长在青春偶像剧中呈现的阳光美男眼神，困惑而认真地说：&ldo;我不想答应这种与拍戏无关的要求。&rdo;

&ldo;是不是因此你没份参与到他的电影？&rdo;

费文博这回彻底沉默了，但话已至此，再说一句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沈涛呆呆看着电视墙上费文博特写的脸，突然间有种荒诞感油然而生。他伫立片刻才回过神来，快步小跑着走出ht大厦，走到人行道上，这才掏出手机，给唐安尧打过去。

这回很意外的，接电话并不是唐安尧的助理阿骏，而是他本人。他的声音似乎天生有种从容镇定，又带着经年历练出来的善解人意，只低低说了句：&ldo;涛涛？怎么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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