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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气倏地攀附他的脖子,他抬手一把遮住自己的脖子,结结巴巴地说他要去玩旋转木马,就小跑走了。
玩的时候,他发现丈夫竟然站在场外,对他举着手机,像在给他拍照。
他对上丈夫的镜头时,轻轻笑了一下。
玩完旋转木马,他有点累,他坐在长椅上休息时,丈夫给他拿来了一盒牛奶,他抱着牛奶,小口喝着,喝完的时候丈夫接过他手中空的牛奶盒,他手里刚空,丈夫就往他手里塞了好多棉花糖,五颜六色的,他每个都咬了一口,觉得粉色的草莓味的最好吃,他多吃了一口,第三口正要咬上时,他忍住,然后小心翼翼抬眼,偷偷瞄着丈夫。
丈夫没坐着,他面无表情站在长椅一旁,神色太冷了,长相和衣着又与普通人格格不入,像是哪里的大人物来这里视察,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足以让任何人胆寒,路过的人都绕开他,绕开时还窃窃私语,像是好奇,又像是畏惧。
观泠是在场的人里最不怕丈夫的人了。
观泠实在是太单纯,从小到大从被人养在象牙塔里,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他丈夫折磨他了整整两年,只是难得地对他好了这么一次,他就变得喜欢丈夫了,甚至还想把觉得最好吃的草莓味棉花糖和丈夫一起分享。
观泠扯了扯丈夫的西装袖子,让丈夫坐在自己身边,丈夫坐下后,他咽了咽嗓子,有些腼腆,又像是感谢,慢慢地说,“您、你……你也吃。”
丈夫盯了他一会,才缓缓俯身,咬了一口棉花糖,像是无意的,刚好咬上了观泠吃过的那个凹陷的地方,观泠的嘴太小,牙印也是弯弯一个月牙一样的小弧度。
他一咬上去,就彻底覆盖了妻子那个可爱的牙印。
回家的路上已经黄昏了,天暗了下来,路上车水马龙,天尽头鸟雀飞过,一大片阴影洒下来,落在后车座侧躺着睡得香甜的金发小美人的脸上。
盛焚周透过后视镜看了妻子一眼,这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盛焚周一双狭长蛇眼,可随光影层层叠叠地剥削下来,当跑车进入隧道时,在一片无声的黑暗里,他那双蛇眼像是褪了皮,露出真正的那幅艳丽如狐的面容。
观泠对此一无所知,他太累了,刚上车就睡着了,睡着了很安静很乖,自己蜷缩起来,像是有些缺乏安全感,还用掌心护住自己的小肚子,睡醒时已经到家了,丈夫已经下了车,走到后面,给他开了车门,他连忙坐起来,满是歉意,觉得让丈夫等他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谁知脚刚落地,脚踝就疼得一下子让他眼眶发红,之前的扭伤还没好,今天多走了一些路就变得更严重了,脚踝疼得踩地都做不到,他丈夫亲自把他背在背上,带进客厅找了私人医生过来诊治。
后续几天观泠都没出门,走路都没走过几步,丈夫最近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他小心翼翼问过公司忙不忙,丈夫没有回答。
“不用陪我也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观泠躺在沙发上,手指勾着丈夫的手指玩,丈夫坐在他身边,他把脑袋枕在丈夫的大腿上,蹭了蹭,他这些天实在是太幸福了,一种飘飘然的暖意裹挟在他心尖,甜蜜极了,被丈夫喂饭时也愿意多吃一点了,久而久之,这瘦削可怜的脸竟然饱满了一些,他本就是娃娃脸,这两年过得不好,瘦了许多,就有些像鹅蛋脸,最近脸颊肉嘟嘟地有了弧度,肉又白又软,下巴却还是尖细小巧的,衬得更像洋娃娃了。
观泠抬眼,笑着望着丈夫这张轮廓凌厉的脸,他望了一会,又慢慢低了头,很小声地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丈夫抬指,抚摸观泠的下巴,观泠的脸太小了,他一只手就完全可以拢住。
观泠没有拒绝丈夫的抚摸,他还主动地用舌尖舔了舔丈夫的手指,这根手指上,有他们的婚戒,是他们死而复燃的,幸福的婚姻。
“因为,您最近对我太好了……我很开心,如、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想、想和您……一辈子这样过下去,真的。”观泠慢慢被困意席卷全身,讲起话来越来越慢,最后彻底没了声音,又睡了过去。
观泠醒来时家里变得空荡荡的,客厅没有开灯,像是停电了,黑漆漆一片,还有些闷热,空气流动都变得缓慢至极,他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窗外疾风骤雨,雨水汹涌有力地冲刷整个窗户,观泠甚至听见玻璃摇摇晃晃的声音,太害怕了。细声喊了几声老公,没有听见回应,又喊了管家爷爷,还没有回应,他忍着脚踝的疼,要下沙发时,巨大华丽的落地窗外骤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电闪雷鸣的骤响简直要把他的耳膜震碎了,他吓了一跳,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捂住心口,跳得越来越剧烈,他又呼吸不上来了,窗外还在打雷,他费力地站起来,摸着黑找到了茶几,打开抽屉,把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吃完药,勉强能呼吸了,他才稍微冷静下来。
家里实在太大了,光客厅就怎么走也走不完,他扶着墙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老公。
去哪里了呢?
公司有事要忙走了吗?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见了呢?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窗帘掀起一角,观泠看到窗外的树影高大繁密,像是无数鬼影矗立着阴森森盯着他,他脸色发白,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可这时大门忽然剧烈震动起来,伴随小孩子的哭声凄厉无比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吓坏了,以为是鬼上门,可伴随敲门声越来越大,雨声却小了一点,他依稀听清了门外小孩子的讲话声。
小孩子在喊他的名字。
他仔细一听,觉得声音很熟悉。
是隔壁那户人家那个小男孩,前几天经常来他家里玩。
怎么大晚上……还敲门呢?出什么事了吗?
观泠忽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他慢慢松开捂住脑袋的手,他撑着墙,忍着疼朝门走去。
门一开,门外刚好打了一个巨雷,这雷从天尽头一直劈到另一个尽头,亮得惊人,像是能把人彻底劈碎!小男孩焦急的脸被光照亮,小男孩被惊雷吓了一跳,一下子扑进观泠怀里,身上全是雨,一滴一滴往地上滴,甚至流进室内到了观泠的脚边。
观泠险些没站稳,他一把护住小男孩的后脑勺,拍了拍,“别怕,别怕。”
小男孩被这么一安慰直接崩溃大哭,哭得越来越凄惨,嘶哑着对观泠说:“妹妹!妹妹生病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爸爸妈妈这些日子都不在国内,保姆下午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这里又不是市区,没有医院没有医生,妹妹发烧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妹妹的脸颊烫得厉害,他给妹妹倒水,妹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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