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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秦素忙去扶她，轻声道：&ldo;其实，这法子也未必有用的，我姑且一试，并不一定能成。&rdo;

周妪此时是满心的愧疚与感动，又夹杂着一丝怜惜，拉着秦素的手道：&ldo;女郎莫要这样说。女郎心地良善，我替阿承多谢女郎。只是此处不敢磕头谢恩，还请女郎恕罪。&rdo;

秦素弯眸向她摆了摆手，轻声问道：&ldo;旁的先不说，请妪先将阿承的病症告诉我，还有那医者开的药方，妪若记得也一并说来。&rdo;

周妪日夜为孙子忧心，自是将这些事记得一清二楚，于是便将阿承的病情与街医开的药方大致说了，又与秦素约定了明日依旧在此碰头，方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直待周妪走得远了，秦素方觉后背有些微汗。

周妪口风很紧，人也精明，若非从阿承身上打开缺口，秦素接近她倒真不容易。如今不过几句话的事，她这里便出了一身的汗。

一念及此，秦素终不免几分自嘲。

身为秦府最微贱的庶女，就算想要倒贴上去帮一个仆人的忙，亦需处心积虑，诸事小心。

这便是她的现状，至少目今看来，想要改变还是颇为困难的。

怀着这种难以名状的心情，秦素回到了房间。阿栗早已急得跳脚，一见她回来，立刻便将她按在榻上，又将碳盆挪来替她烤膝盖，圆圆的嘴巴嘟得老高。

秦素心绪并不佳，并未理会她的不高兴，凝眉思忖了一会后，便吩咐锦绣道：&ldo;你去将那只绿漆匣中的玉镯拿去送给周妪。&rdo;

锦绣听了这话，手里的蜡差点掉在地上。

秦素这是疯了不成，竟想着要去贿赂周妪？连林氏都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送东西，女郎是不懂还是不怕？

她犹豫了片刻，上前劝道：&ldo;女郎，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rdo;

&ldo;如何不好？&rdo;秦素便问，眉头已经皱了起来，&ldo;周妪方才替太夫人传了话，我送些东西表达谢意，不妥么？&rdo;

她的语气并不如何强烈，还真像是讨教或求证。

锦绣想了想，勾唇笑道：&ldo;如此，便是女郎的好意，我这就去。&rdo;说罢便将白蜡放在一旁，去里间取了玉镯，拿布帕子包好，袖着出了院门。

望着锦绣纤柔的背影，秦素淡淡一笑。

这镯子可并非白送的。她需要林氏继续的轻视乃至于漠视，最好对她置之不理，她才好去办自己的事；同时，她亦是以这镯子为由头明日与周妪见面，这是她们方才约定好了的。

而最重要的是，这镯子可令太夫人去疑。

明日周妪跑来退还镯子，与秦素明面上交恶，往后她若再为秦素说话，便会让人认为她不存私心，为人公正，更会认为秦素是真的做得好，才会让对其厌恶的周妪也说了好话。

这一只玉镯的作用，可大着呢。

锦绣回到东篱时，雪已经停了，北风却是越刮越疾。

她裹着满身的冷风进了屋，先去一旁的暖炉处烘了手，方向秦素禀报：&ldo;女郎，东西已经送去了，妪不在屋中，交给了一个小丫头。&rdo;

送个东西却去了那么久，秦素真是懒得去想锦绣&ldo;顺路&rdo;

去了哪里。她微微颔首，指了指桌上的茶果盘，温声道：&ldo;辛苦你了，饮些热水祛寒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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