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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第2页）

它们一旦消失，她本人立刻转变为最有价值的猎物。她必须退步，否则，亚休摩尔瞬间会把法术目标定为她，而她将遭受对方六人的再一次围攻。

在她的认知里，这是完全正当的做法，所以她及时看破了危机，准备尽力避免。

随后，亚休摩尔咻咻地咳嗽几声，开始说话。它的嘴咧往两边，露出猛虎似的笑容，&ldo;您的头脑仍是一如既往的敏捷啊，蛇发女士。&rdo;

莎婕娜双唇合拢，吞回黑色火焰，恢复了平时如同青铜像的模样。她的蛇尾在下方一摆一摆，不留情面地曝露主人波涛汹涌的内心。

&ldo;我必须承认父亲的失败，当然在此之前，我一直不支持它这么做，&rdo;她冷漠地回答道，&ldo;勇敢是深渊存活的必备品质，智慧也是。无论多么强大的生灵，死去后都无法复生，我自然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rdo;

亚休摩尔说：&ldo;那么，现在又发生了一件巧合的事情。&rdo;

莎婕娜从嘴唇里吐出回答，&ldo;什么事？&rdo;

&ldo;我和您的想法，居然一模一样呢。&rdo;

亚休摩尔一边说话，一边迅速用了个传讯术，向苏眉递出一条信息，&ldo;你有什么计划？&rdo;

苏眉的计划，当然是没有计划。对她来说，取胜是小概率事件，无人生还才是大概率的结果。凯自我牺牲，用最后的手段弱化了神心，才给了他们战胜它的机会。

既然如此，至少在现在，她会相当珍惜生命，能休战就休战，绝对没有战斗到底的意思。

她望向克雷德，克雷德冲她点了点头。她甚至不需要咨询巫妖，因为这家伙的选择一定是见好就收。于是，她赶紧把传讯术送了回去，&ldo;我想她会主动放我们离开，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将接受这个示好。&rdo;

一方面是及时止损，一方面是因为，她对莎婕娜的仇恨并不深。她突然降落到人家的地盘上，大展了一番拳脚后，又迅速找机会逃走，顺便带走了失势的叛徒。这么看，莎婕娜憎恨她的理由更加充分。

邪兽鬼只回馈了一个单词，&ldo;很好。&rdo;

莎婕娜好像和它心灵相通，在同一时间说：&ldo;很好，那么……&rdo;

苏眉忽然提高声音，大声道：&ldo;等一下，亚休摩尔先生不能代替我发言，我仍然有话告诉你。&rdo;

蛇女目光流动，上半身微微向前倾，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们两人体型相差悬殊，种族更是天差地别。然而，这是一场平等的，审慎的，牵扯到很多人乃至很多恶魔的对话，并不是一方对一方的号令。

&ldo;哈根达斯……&rdo;她慢慢吐出这个名字。热空气散发着硫磺气味，在她唇齿间缭绕，为她的话添上了蛇类特有的嘶嘶声。

她居然非常突兀地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极为冰冷，充分体现了她冷血生物的一面。

&ldo;我听说了你的人类姓名，但我还是要称呼你为哈根达斯，你这个小小的，柔弱的人类，&rdo;她感慨道，&ldo;你的运气好的出奇，作出的抉择也正确无误。既然你是这样的人，我乐意听听你的话。&rdo;

苏眉却没有笑。她神色严肃，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说：&ldo;我同意你的意见，你的父亲……还有那只疯狂的神心一起死去，使我们无需继续敌对。我想，出于种种考虑，你会制止你的部下，任我们原路离开吧？&rdo;

莎婕娜眼睛熠熠发光，光芒甚至亮过了权杖顶端的宝石，像是能够吸走灵魂。她开口的时候，再残暴的恶魔也得退避三舍，乖乖听她说完。

之前不久，恶魔们见识过了寿命长达数百年的巫妖、前任魔将克雷德、继承了两份神骸的苏眉、带个儿子就敢来谋杀神心的亚休摩尔，明白自己的优势并不太大，因而见风使舵，默认了主君的求和。

他们挤在一个很小的范围，排列在不同高度上，默然听着这场对话。除了呼呼风声，火焰灼烤岩石的声音，就是他们的振翅声。

莎婕娜想都不想，当即答道：&ldo;不错。&rdo;

苏眉说：&ldo;我们会离开，只要你打开次元门的入口。&rdo;

莎婕娜低沉地哼了一声，&ldo;这可不是问题。&rdo;

她明白，苏眉真正要说的内容还在后面，正这么想着，便听到对面那个渺小的人类，一字一顿地告诉她：&ldo;你有生之年，不可以再度入侵凡世。不然，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同伴，也不在乎多失去几个。我们在此拼尽最后一丝血肉，跟你同归于尽好了，以免过个几十年，几百年，还得再见一次面。&rdo;

巫妖在苏眉背后，发出类似于金鱼吐气泡的声音，之后安静下去，似乎不想争执。

亚休摩尔揉揉鼻尖，慢吞吞地说：&ldo;有生之年……这可能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也可能飞快达到终点。&rdo;

莎婕娜到底是按捺不住，瞪了它一眼。亚休摩尔之所以没提出要求，只因它再明白不过，想让深渊生物遵守诺言，难度超过直接杀死它们。即使莎婕娜对浓灰之海发誓，受到魔网符文的束缚，也能找出十种以上的方法，变相达到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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