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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尽管梦的开始是那么痛苦。那是到处寻找妈妈的梦境,天越来越黑,小七终于决定离开久坐的石凳,在人群中寻找着妈妈。起风了,夜越来越冷,甚至下起了雨。小七重重地摔倒在泥泞里,她哭喊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泥水很深,爬起的小七没走几步就会再次摔倒,如果不爬起来,就再也找不到妈妈啦。小七心里一直有着这个声音在呼喊着,可是,好累啊。她好想睡一会儿。
终于,妈妈回来了,她抱起了小七,虽然颠簸得非常痛,但是好高兴啊。小七想告诉所有人,想告诉路边每一棵杂草,想告诉身边每一缕轻风,想告诉早起那灿烂的朝霞,想告诉身上每一道鞭痕,想告诉不曾哭泣的每一个夜,告诉哑巴大叔,告诉胖小子阿狗,甚至大飞哥,嗯,小七找到妈妈啦。
妈妈是那么温柔,躺在妈妈怀里的感觉真好,她的手还是那么粗糙,每次抚过额头小七都会清晰的感觉那种轻柔又粗糙的触摸。小七生病了吗?小七要快快好起来。
只要妈妈不走,小七很快好起来的。她努力睁开了眼睛。
“小孩,醒啦。告诉你,是叔叔我救了你,我叫苗小谷。”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七赶紧闭上眼睛,这声音是那么的讨厌,是这声音赶走了妈妈。
“叔叔我呢,不是什么坏人,嗯,也不算是个好人,我混东星帮的。”
这声音就是个坏人。
“你也别装睡了,救你这个小孩,我花了好多钱的,嗯。最起码值个十块钱吧,小孩,你好了要还给我,嗯,我知道你是黄沙帮孤儿营的。”
黄沙帮孤儿营,小七倏然一惊。……不能再骗自己了,小七已经是大人了。小七迅速回忆起之前的场景,我得感谢这个好心的大叔。小七用手支撑着身体,想爬起来,好痛啊。这疼痛让小七张不开口,喉咙沙痒,牵起她咳嗽的本能。
“小孩,你别瞎动,再动小命要没了,白费我花那么大力气。”
那大叔走到了跟前,但是模糊糊的,看不清。
“钱是一定要还的,哭了也没用的。待会你就会看到有人送药材来,有很多都是为你买来的,花了很多钱,让你只还个十块,还哭。我妙手神医苗小谷亲手熬制的药汤,无价的知道吗?明天,嗯,最多后天,你就可以好好的回去赚钱了。”
小七才没有哭,这大叔是个医生吗?救我花了很多钱,小七竭力张开口。
“谢谢,大叔。咳……”小七是个有好运的女孩,小七不会死了,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松了一口气的小七再度感觉困意袭来。
周围一直传来轻轻的响声,半梦半醒中小七感觉能听到这样的声音真好,它能证明小七真正活着。嗯,小七好像欠了大叔好多钱。大飞哥不会叫人来找我吧。我一点都不怪阿狗、小六他们,虽然当时好想他们有人能帮帮小七。这个被窝好暖和,好干净啊,一点味道都没有。大叔还要亲手帮小七熬汤药。小七怎么又有点想哭了。
大叔走过来了,他怎么不说话了。哦,他是想喂我吃东西。哇,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好喝。大叔还是不说话。小七做错什么了吗?小七已经乖乖吃完那么一大碗好吃的东西了。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啊,这是什么声音,广播电台,什么是广播电台啊?怎么这些小七都听不懂啊。
……
这是药吗?闻起来那么香,怎么这么苦啊,这么一大碗,肚子好胀啊。这个大叔好怪啊,都不说话。
嘣嘣嘣,是敲门声,好晚了吧,这么晚怎么还有人找大叔啊。
大叔开门了,……大叔进屋了,他去拿了什么东西。
“小孩,叔叔有事要出门,给你拿了马桶,你起床别摸黑走远了,就放在床边了。嗯,叔叔会从外面把门锁上,你不会害怕吧。床头边有个手电筒,手电筒会用吗?中间有个按钮,往下一滑按钮,就会有光亮的。不是叔叔回来的声音,不要回答哦。睡着了吗?锅里还有吃的哦。你不会用煤气灶不要用。走了哦。”
“知道了,大叔。”这个大叔说了好多哦,小七才不会怕黑,好早好早以前就不怕了。
……
苗小谷走出门,家里的应急手电蛮多的,他拿了一个,巷道很黑,巷口的路灯远远照射不到这里。苗小谷把手电筒打开了,是山鸡哥跑过来找他了,说乌鸦哥有急事要找齐所有的小弟,直接去铁手老大的搏击场馆外集中。
“山鸡哥,出什么事了吗?”适应了手电筒突然的光亮,看清山鸡哥的轮廓,苗小谷开口问道:“去铁手老大那儿,不知道末班车还能不能赶着。”以前类似的事情也有过,但去到铁手老大那儿,是从来没有过的。
“具体不清楚,估计是要干架。说是伤了些人的。”山鸡有些稀罕地看着苗小谷的手电筒,“我来的时候看了时间的,应该能赶上的,得赶紧的,铁手老大在那边,不能迟到了。”说完山鸡小跑起来。
干架?也是,自己能参乎什么事。苗小谷跟着跑起来,说,“山鸡哥,还没跟你说声抱歉,今天家里有点事,就没过去你那边了。”
“没事,咱空的时候多,得闲了什么时候来都行。”山鸡小跑着,呼吸很平稳。
空的时候多,不见得吧。苗小谷跟随山鸡跑着的节奏,想起今晚听到的新闻广播,帮派应该也算是星沙的团体组织吧。想到这,苗小谷问道:“山鸡哥,你知道什么民兵训练吗?”
“民兵训练,你听谁说起的?”山鸡跑动步伐很稳,苗小谷感觉跟随得很舒服。到底是训练过自由搏击的。
“嗯,星沙新闻广播里听到的。”苗小谷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接触范围就这么大,贫民窟的街坊邻居可不会知道这些。
“哦。”山鸡放慢了些小跑节奏,但没停下来,心想苗小谷到底是读过书的,“民兵训练我经历过的,年满15岁,身高超过一米六,凡在星沙生存圈范围的男性,都要参加。每年两个月,一次训练一个月,具体月份隔开的,不定期。好久都不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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