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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景致对着镜子戴耳环的时候慢慢回想。

&esp;&esp;其实仔细想来，那张脸已经从记忆中滑落，变得模糊不堪。

&esp;&esp;只记得在所有的放假时间，她不是从摄影棚跑向车展，就是在做礼仪小姐的路上。

&esp;&esp;而那时候，为了省那几块钱，胆大到直接拿肥皂水卸妆。

&esp;&esp;总是弄得脸上过敏，红红的一片。

&esp;&esp;可是现在，包括小雅在内的人，看到她这张脸，都会目不转睛。

&esp;&esp;景致是典型的艳丽款骨相美女，脸上的骨头存在感很高，折叠度不低，再加上身材发育完善，从高中起就做不了清纯可爱美女。

&esp;&esp;她的美貌就是黑夜中一刹而过的闪电，会让眼睛短暂失明的时候，闪电的形状就印在脑海中，过目难忘。

&esp;&esp;这样的长相往往俗气，但好在景致有一双水杏眼，给秾缛的气质中增添了一抹新丽，楚楚可怜。

&esp;&esp;大学毕业之前的美貌总是有种野蛮生长的粗糙感，而毕业之后，有了金钱和高级护肤品的滋润，就变得精致细腻很多。

&esp;&esp;这都是程寄的功劳。

&esp;&esp;是她跟了程寄之后，她的美貌更上层楼。

&esp;&esp;“只是这张脸也开始有瑕疵了。”景致凑近了点，才发现眼角两道细浅的皱纹。

&esp;&esp;她忽然想起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她跟了程寄之后认识的。

&esp;&esp;算不上朋友，不过是男人饭局上，和她一样的陪客而已。

&esp;&esp;到现在景致都还记得，这个女人迷恋地望向她，声音幽幽的：“年纪大了，脸总是不比你们这些小姑娘水嫩，男人也是越来越难哄。”

&esp;&esp;“哄？”景致错愕。

&esp;&esp;“对啊。”女人笑得花枝招展，“哄男人高兴不就是我们第一要义吗？”

&esp;&esp;那时候景致年轻，还不懂得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这五年的相处下来，景致觉得这是个真理。

&esp;&esp;程寄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他花钱不是来自讨苦吃的。

&esp;&esp;他是想要一只既漂亮温驯又能思考哄他高兴的兔子，而不是让这只兔子屡次触他逆鳞。

&esp;&esp;小雅终于滋地一声，顺畅地把拉链拉上。

&esp;&esp;镜中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身姿妙曼，粉黛正盛。

&esp;&esp;景致的食指弹了弹长长的耳坠，耳坠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俏丽的弧度。

&esp;&esp;她转身往外走。

&esp;&esp;现在，她要去哄她的男朋友了。

&esp;&esp;别墅里有程寄单独的一间休息室，房间很宽敞，里头的家具寥寥无几，只有张厚重的地毯，和茶几，连张沙发都没有。

&esp;&esp;程寄一般在里头玩数独，以及冥想。

&esp;&esp;他在房间的时候，没有人能进来，除了景致。

&esp;&esp;因此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程寄没有抬头看，他穿着白灰色的套头毛衣，目光始终锁定在眼前的纸上。

&esp;&esp;然而，景致还是能察觉出他生气了，还在为她据理力争养兔子的事情和她怄气。

&esp;&esp;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esp;&esp;所以景致进来后，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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