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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第1页）

“是这样……”杨夜点了点头。

如嫣微微抬头看着杨夜，本以为他不会在意，或者不会相信，但她分明在杨夜脸上看到了认真倾听，并且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轻声说着：“陆先生真的愿意知道这些，不如等一下，如嫣带您在凤鸣轩到处转转，让如嫣的那些姐妹和陆先生见见面。”

“哦，可以么？”杨夜倒是感了兴趣，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到处看看这妓院到底是什么样呢，于是笑笑说道：“那就别一会儿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如嫣愣了一下，以为这个陆先生真的关心此事，心里又是一阵百感交集，欣然点头应允。

因为正是凤鸣轩客流量最高地时候，如嫣不便出门，便唤来了翠花，让翠花带着杨夜在凤鸣轩上下转一转，还特别交待一句：“我正好换件衣服，莫带着陆先生太急着回来。”

这话让杨夜心里翻来覆去的安宁不下来，换衣服？换什么衣服？难道如嫣的意思是……不会吧？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最多偶尔随便一次……

这些胡思乱想很快就被眼前的所见所闻挤压的消失不见了。凤鸣轩果然很大，一楼地迎客大厅和木板相隔地待客单间就不少了，二楼的行事房更是一间挨着一间，每间行事房门框上面地名牌都不一样，春蝉、夏雨、秋香、东梅等等等等，有的房间门进关着，却能透过门上的玻璃或纱帘。隐隐能看到房间里正在欺负的一团白花花的肉体。

房间多数是木质结构，隔音效果很差，翠花带着杨夜来到未接住客人的行事房内，却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房间内，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

听得杨夜有些尴尬，偷偷看了看翠花，翠花却完全一副习以为常，充耳不闻的样子，脸都没有红一下，笑着指点给杨夜看东西。

看来。这里妓女应该都是颇有才艺，因为步入这间行事房。首先就是是一把摆在正对门的桌子上地古琴。房间右方是一张木质大床，有两米多高，看上去非常结实，嗯，它也必须得结实。床两边卷着纱帘。

床框和四周陈设的柜台之类地东西上，都雕刻了各种做爱姿势。工艺精细，简直是一部性爱教科书。还有一些男女交欢的图画，交欢男女面容清晰，表情投入，简直栩栩如生。在一件红木柜子下端的边缘，居然有人与狗、猪、马、牛交合的情景，杨夜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是给日本嫖客准备的房间么？

床的旁边摆放了一张木质椅子，造型很有意思，杨夜走过去伸手推了两下。椅面可以前后移动，像是摇椅，造型却不一样。而椅子地座位处，已经有两块像是屁股长期坐出来的坑痕了，椅面也被磨的相当光滑。

“陆先生。看来真的是没来过这烟花柳巷啊。这个也好奇？”翠花在一边掩着嘴笑了笑，然后指着那把椅子说：“这是交欢椅，有客人喜欢带着相好儿的在上面行房事，可以前后摇动，陆先生要不要试试？”

杨夜听着，愣了一下。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先生下面想去看点什么？”翠花嘻笑着问。

“洗手！”杨夜毫不犹豫。

二楼一排行事房外面的走廊上。翠花带着杨夜刚出来房间，迎面走过来两个妓女。扭腰摆臀的笑着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说：“哎唷！翠花，你怎么也接上客了？运气真好啊，一下就寻了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

“别胡说！”翠花唬了一下脸：“这是陆先生！袁大少的朋友，是小姐让我带陆先生四处看看地！”

那两个妓女一愣，马上作揖，匆匆走了过去，却在杨夜和翠花身后边走着边回头小声嘀咕：“呸，装什么呀，四处看看？男人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干那事儿找乐子！”

杨夜转身瞪了一眼那两个妓女，委屈的想：你们以为我不想干那事儿么！是个男人到了这种地方都会蠢蠢欲动的！更何况现在满耳朵都听着叫床声，受的了才怪！

那两个妓女一看杨夜瞪了她们，吓得低头便要逃走，杨夜伸手把她们叫住：“哎两位……两位美女，请留步，能不能接受一下采访？”

两个妓女吓得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转身回来，异口同声地问道：

“采……采访？”

在一间行事房内，杨夜带着翠花和两个妓女一起聊了起来，两位妓女开始还有所胆怯，但渐渐的见杨夜面容和善，也看不出那种淫欲之色，便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倾诉起作为妓女的重重痛苦，这两个都是从小就被卖到妓院的，从打杂开始，坐到丫鬟，然后由鸨母和茶壶经过一些培训才能上岗，高价开苞之后开始正常接客，身价和档次也随着接客次数的增多而锐减，这烟花柳巷的姐妹们大多如此，并且由于避孕措施和性病预防手段不够完善，每年死于性病或者堕胎难产地姐妹不计其数，而那些意外怀孕后不忍心堕掉小生命而把孩子生下来地姐妹更惨，因为生育过，所以接客的价钱低地吓人，也就是一个打茶围的银两。

因此，两位妓女呼吁，希望杨夜能够和袁大少交涉一下，让袁大少把情况向袁大总统作以详尽的汇报，希望民国政府能够正视妓女这一边缘服务行业，提高妓女福利待遇，完善嫖客规章制度，继承性行业优良传统。摒弃固有的恶习陋习，与时俱进，再创辉煌！

杨夜则高度赞扬了两位妓女敢说话，说实话的勇气，并对她们长期工作在妓女一线岗位的辛勤和付出表示由衷的敬佩和亲切的慰问，承诺一定把情况向袁大少作以如实汇报，使政府工作更贴近百姓，更贴近妓女，也希望广大妓女同胞坚持“人人要你，你给人人”地方针政策。把封建社会向民主社会的的过渡和新政府主权建设推向另一个崭新的台阶！

最后，杨夜与两位妓女合影留念。并送上了真诚的祝福，会面结束后，两位妓女逢人无不由衷的感叹：“陆尔豪先生真是民国政府的好干部啊！”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杨夜再翠花的陪同下，回到三楼如嫣的房间，在如嫣房间门前。杨夜问翠花：“翠花，你现在是丫鬟，再大一些之后，你是不是也要和那些姐妹一样，开始接客了？”

这下一直嘻嘻哈哈，情绪不错的小丫头翠花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杨夜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没再说别地。转身推门进了如嫣的房间。

“陆先生，回来了啊？”如嫣果然换了一身衣服，没那么隆重了，倒显得清爽了许多。头发还是光顺地盘在脑后，却显得有点湿。

杨夜笑笑。把刚刚的所见所闻给如嫣讲了一下。

“是吧，陆先生，如嫣说的没错吧。”说着话，如嫣的表情又伤感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让杨夜在一边也跟着心里不舒服起来。回忆起刚刚路过二楼的时候。听着那一声声曼妙的呻吟地叫床，感情都是演戏。都是一声声的血泪凄苦。

这倒让杨夜忽然想起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妓女也是有增无减，但也都是嚷着被逼无奈，但还真有不少条件不错的自愿走这条路，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行来钱快，两腿一劈，全是大米，两腿一盘，全都是钱，而且都改了职称了，叫小姐，叫公关，叫客房服务，叫洗头妹，叫按摩女郎，叫行为艺术，叫生活体验，叫身体写作，叫当红女明星，叫……叫什么的都有，但就是不叫妓女了。

不管怎么说，杨夜所见所闻的这些民国妓女，工作收入低，风险大，医疗保障措施不到位，但大都非常敬业，态度端正，而且售后服务完善，反观它经历的现代社会妓女，缺乏敬业精神，没有职业道德，更缺少人文关怀。

唉，同样是处在一个国度的两个时代，妓女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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