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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年纪小，却也听得出这是夸人的话，只是，还不等笑出来，便听锦书继续笑道：&ldo;刚才，父亲一问国子监的名额，你就知道推一个给阿盛哥哥，我猜，母亲一定教了很久吧？&rdo;

毕竟是年纪小，姚瑾听她一言戳破，脸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畏缩，下意识的看向张氏。

张氏面色讪讪，强笑着道：&ldo;小孩子不懂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锦书，你别搭理他。&rdo;

&ldo;小孩子才更应该好好教导呢，&rdo;锦书语气淡淡，道：&ldo;不过，这也是我杞人忧天。&rdo;

&ldo;有这样的母亲悉心栽培，阿瑾他日必定鹏程万里，富贵无边，&rdo;她微微一笑，语气深深：&ldo;‐‐母亲，恭喜呀。&rdo;

她这样温柔的语气说着祝愿的话，落在张氏耳中，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脸皮一颤，算是给了个笑，却没应答。

姚望动作很快，按照之前商定的内容写了四份条例，锦书依次看了，便收起三份，还了一份给他。

&ldo;话就说到这里，&rdo;她笑盈盈的问：&ldo;几位还有别的事吗？&rdo;

姚望脸色晦气，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姚盛姚瑾以及锦瑟亦是如此，锦书见了也不在意，走到姚望面前去，跪下身，恭敬的给他叩头。

&ldo;父亲，&rdo;站起身的时候，她轻声道：&ldo;这是我最后一次给您叩头了，就此别过。&rdo;

&ldo;你在说什么胡话，&rdo;姚望一整晚都被她追着打，这样来一回，颇觉莫名其妙，见她态度软下来，火气也就上去了：&ldo;真是疯了不成！&rdo;

&ldo;我没疯，也很清醒，&rdo;锦书混不在意他的态度，站起身，道：&ldo;都是骨肉至亲，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您选了继母与新生的儿女，我选了同胞的弟弟罢了，人皆有私心，本就无可指摘。&rdo;

&ldo;可是，我也不能不怨。&rdo;

&ldo;都是您的儿女，可您连问一声都没有，就叫我顶了锦瑟的名额，到那吃人的地方去。&rdo;

&ldo;我也是俗人，没办法不恨。&rdo;

&ldo;父亲，&rdo;她带着两个弟弟走出正厅，背影挺直，像是亭亭的竹，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方才淡淡道：&ldo;父女之情，自此两清，从此再无干系，各自安好罢。&rdo;

第5章梨涡

事情既然定下，锦书便不会拖沓，请了外祖母与姚家四叔祖过府，在二老的见证之下签字盖章，痛快的定下了来日分家诸子所占比例，以及老太爷私库、老夫人和锦书母亲嫁妆的归处。

姚望脸色黯淡，不知是被锦书那句两清的话打击到了，还是被家中一系列变故惊到了，人也恹恹的，按部就班的签了字，盖完章之后，便坐在椅子上出神。

姚家四叔祖是锦书特意请的，又是长辈，怠慢不得，来日说不得还会用到，所以待到事毕，她亲自将老人家送出府去。

程老夫人还有话叮嘱锦书，也没有急着离去，只坐在椅子上喝茶，对于一侧欲言又止的姚望视若无睹。

外孙女的名字都递进宫了，这会儿再做出悔意模样，他不嫌自己恶心，她还觉得膈应呢。

锦书送了姚家四叔祖回来，程老夫人便拉着她往她院子走：&ldo;多的话也不说，且带外祖母去看看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免得有所遗漏。&rdo;

外祖母只生有一子一女，锦书母亲为长女，舅舅为幼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难过，连带着对女儿所出的三个孩子格外亲厚。

锦书看着程老夫人强自忍着的泪意，也觉得心酸，却不好表现出来，叫老人家更难过，便笑了一笑，扶着她往自己院子去了。

&ldo;锦书。&rdo;她要走出厅堂的时候，姚望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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