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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9（第3页）

回到县里之前，我们回了趟老屋，堂屋里还挂着开国大典的塑料挂画像，已经泛着黄了，那香案还在，点着香，母亲在屋里插了一束，厨房屋后屋前各点了一只，说等香烧完，我们在上去吧。

屋里寂静无声，我从屋后拖了些茅草架着小树根给烧起来，自从搬到县里后，这里也把电停了，水龙头也堵上了。树根烧的火苗映着大家的脸红蓬蓬的，每个人心理都仿佛有着的心事。林子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我和贤启达成一致，还是打算不让母亲知道，徒添忧伤，至少在母亲的记忆里，认识以来，她都是乐观的妹子。

从霞倒是瞧着屋内太过安静的开了口：“村里水塔的抽水机又被偷了，没水呢。“我一听水塔就想起了刚才。

我们这个小乡镇挨着沿江边百米，是不让打井的，都是一直集资在超过千米的位置打了一个塔井，抽水在运到各家各户，当年为这事可是好一顿闹腾。

“这抽水机又被偷了，说是有人私底下想偷偷在自己打井呢。“从霞又说道。

“没人上报么，以前都是会被举报的。“从海倒是好奇她这些事情哪里听来的。

“就最近几日我闲的无聊，回来了几次，没有人上报，偷的次数多了，一年一偷什么办法，而且那江堤边上说是中日建交，好些日本人在那扎钢铁板，说是带的新技术，村里的人就说，有了新技术，那是不是就可以打井，不怕那蚁穴洞了，江水漏过来井口了。”

“难怪最近几日我来乡镇里办事，路上瞧着多了几个精瘦板正的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就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呢，这些个玩意，他们能安着这好心。”

贤启在一旁插嘴。

“村里人说，看着像是在办事的呢，每天那钢板几十米长宽，扎进去，那声响，震荡的村里到处听的到呢。”倒也是件稀奇事。毕竟在这小村镇能见到外人都少。

大家又说了会闲话家常，看着案台上的香火烧完，一行人总算是回县上了，柳荫现在也住进了林子原先的房子，三间房，林子那间空着。屋里的一应摆设都没变过，她原是和从霞一间，现在贤启回来了，我问从霞要不要住这边，书房空着，从霞说要跟奶奶住，奶奶爱干净，七十多岁了都没有老人味道，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贝壳油的味道。

“奶奶房里那两个贝壳装的油可好用的好闻了，奶奶身上都是这个味道，睡她旁边才安心。”

母亲一直勤俭爱干净，从霞说跟她睡，大家也没意见，只说今晚还得回家守夜，晚上宵夜就煮元宝茶来吃。

那元宝茶一定得是过完凌晨用那小媒炉子煮上，鸡蛋要不能太熟，刚刚熟的溏心蛋，在放上一大勺红糖，加入开水，给老人端过去，一般是三颗或者四颗，自己在吃上几颗。这次一大家子都在，叶萍买了好些乡里的土鸡蛋，至少一人两颗蛋是能吃上的了。从霞听着有吃的，二十好几的人也是开心的不行，许是没有成家的人，还是保留些孩子气的。

贤启自从办完丧事后再回来就被直接盘来了老屋这边的乡镇上坟，还是第一次回林子的屋子，屋里陈设未变，连原先的植物都还在，只是养的更好了，母亲铺了些小毯子在那茶几上，沙发上也放着小毯子盖腿的，电视上盖着白色蕾丝方巾。阳台上晒着衣服，那挂钩上飘着的都是母亲擦手和嘴巴还有眼泪的方巾，青色，蓝色和白色为主。

“我总觉得房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样的，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母亲喜爱蓝色青色，连床单都是青色的，衣服也大都是这个颜色的，虽是深色，却不知怎的，整个屋子都透露着一种温暖的感觉。

年饭一家人团团圆圆，备了好些菜。

初二准备回娘家的时候，叶萍父母因着已经去世多年便无娘家可归了，起了一大早让从海赶紧陪着李丽回家去。

“哪有女儿不想念爸妈的，她在我们家虽说是半个女，但到底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自在。”

我听着这话，想着她父母早已去世，抚摸了她的后背，叶萍松懈了下身子。

“我没事，咱妈那么好，从不束缚我。想想堂堂一船上家的小姐跟着我做饭那么多年掂着小脚帮忙捡材，脚磨了都从不抱怨，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可我觉得我们婆媳比好多亲母女还好。”

我见她拿了好些给丽儿准备回娘家的礼，转身又去主卧室那边敲门。

“两口子收拾好了没有，丽儿，月亮的衣服穿好了没。”

从海从洗手间刷着牙出了，嘴里还有沫

“妈，丽儿在厕所呢，你们帮忙给月亮穿下衣服。”

“爸，这次回家我们不带月亮，我跟丽儿去别的地方有点事要办。”

“你年初二陪她回家，去什么别的地方”

“哎，你别一开口先骂我，是她要去的，爸，我还托了关系。”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一脸好奇。

“回来再说吧，带着月亮不方便，等初五初六反正没地方玩，我在带月亮去姥姥家多玩几天。”

我见门打开了，便准备进去给月亮穿衣服，从霞居然在里面，她手劲大，只见她抬着胳膊就把衣服套进去开始拉周亦月的胳膊袖子了。

我一瞧，脸上一白，别大过年胳膊脱臼就麻烦了，忙过去帮忙，别说我了，月亮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毕竟这两年胳膊腿断，让年幼的她十足的阴影，瘪着嘴巴就准备哭起来。谁知拉出来后，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从霞说她省着力呢，可往年这种情况的，这样的拉扯早脱臼了，到底是天天吃的钙片，每个礼拜喝的筒子骨汤起了作用，还是那个老和尚的功劳呢。

我忙拦住了正准备开门的周从海和李丽。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从海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李丽也是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这个瓷娃娃，我们养的很是辛苦呢。

一家人又是开心逗着周亦月，又是商量着明年开年就定要在去找那个老和尚，耽误到近中午时间，被我们催促这小两口才出了门。

一旁的叶萍到底是做了好几年婆婆了，同她们说。

“正好开开心心回娘家好好玩几日。”

傍晚，两个人居然领着一些晒干菜，腊豆腐干子回来了。

贤启一家也回柳荫娘家去了，剩下的四代人，母亲，我和叶萍，周亦月正在包着小包子，见到推门而入他俩回来，脸上露出来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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