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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顾小白冷笑一声，说：&ldo;身在大周，一句不识中原礼仪，便为所欲为？你们哪里是来拜祭的？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一上来就羞辱一个弱质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去校场比个高下。&rdo;

敦律耶正色说：&ldo;早就听说顾少爷骑she了得，改日，定讨教一番。今日，我确实是诚心正意来吊唁，不想竟然生出这番误会……&rdo;

话还没有说话，却被阮碧打断了：&ldo;诚心正意？将军带着兵器来吊唁叫诚心正意？&rdo;

敦律耶默然半晌，说：&ldo;我行伍出生，行伍长大，便是回到自己家中也是带着兵器。&rdo;

&ldo;将军忘记了，这里不是将军的家，而是大周的国土。&rdo;

谋士抢着说：&ldo;便是因为大周的国土，我们将军更要带着兵器，再说贵国皇帝都准我们将军带兵器，又关你一个小小女子什么事？&rdo;

&ldo;我虽是一个弱质女子，也知道社稷兴亡匹夫有责。&rdo;顿了顿，阮碧说，&ldo;听闻有道之士说，心在那里，人在那里。将军兵器不离身，可见心里时刻不忘记兵戎相向。心怀兵戈之人，又岂是真心实意为求和而来？&rdo;

顾小白心里一动，若有所思地斜睨郭律耶一眼。

敦律耶则背后冒汗，原来她兜来兜去，就是为了最后一句。略作思忖，哈哈哈大笑着说：&ldo;我从前不懂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听了姑娘这番话，茅塞顿开。&rdo;顿了顿，收敛笑容说，&ldo;姑娘委实好口才好机心，只是贵国皇帝都不曾置疑我的居心，姑娘莫非认为自己比皇帝还高明？&rdo;

这一句话也是杀气毕露，顾小白担忧地看着阮碧，深怕她一个错答，惹来杀身之祸。却听她柔声说：&ldo;陛下是圣贤仁君，博爱四海，兼济天下，岂会搭理蟑螂跳蚤之辈？我却是村妇，小眼聚光，容不得魑魅魍魉。&rdo;

敦律耶暗暗折服，怪不得柴曦中意她，果然是心如比干。知道自己在她嘴上讨不好处，便转移话题，哈哈大笑着说：&ldo;姑娘若是村妇，那村妇一语便是夸人用的。早就听说，阮家女儿，堪比万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姑娘的声音如此动听，想来人如其声，我心向往之，希望有机会一睹姑娘庐山真貌。&rdo;

阮碧自然不容他转移话题，说：&ldo;将军，看看眼前，再看看脚下。&rdo;

敦律耶不解地看看眼前，看看脚下，问：&ldo;姑娘何意？&rdo;

&ldo;眼前是我母亲的灵堂，脚下是我大周土地，将军，于公于私，我与你誓不两立。&rdo;

语不高，声不疾，敦律耶却悚然动容，随即大笑起来说：&ldo;姑娘何必说的这么绝对？须知山水有相逢，。&rdo;抱抱拳说，&ldo;阮五姑娘，后会有期。&rdo;

阮碧心里一沉，他果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敦律耶带着手下出了阮府，上马后，回头看一眼挂着白布球的阮家门匾，说：&ldo;梅达，你看到没？柴曦看中的女子同他一样难缠，可还要依计行事？&rdo;

谋士轻佻地笑了笑说：&ldo;确实难缠，不过再烈性的女子，到了床上都是一样。&rdo;

敦律耶大笑着，拍拍马屁股，慢步走着，从槐树巷入大街，繁华扑面而来‐‐商铺鳞次栉比，车马辏辐冠盖飞扬，人来人往都带着平和安详的神色。他目不接暇地看着，羡慕地说：&ldo;梅达，若不占了这座城，咱们白来世间一遭了。&rdo;

梅达说：&ldo;只要交趾拖住柴曦三个月，此城定入我们囊中。&rdo;

说话间，已到朱雀大街的使馆，敦律耶翻身下马，早有随从迎上来，牵了马缰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

梅达见他神情一肃，问：&ldo;怎么了？&rdo;

&ldo;柴昰终于来了。&rdo;敦律耶低声说完，满脸笑容走进厅堂，只见皇帝一身便服倚窗坐着，看着外头的热闹，身边侍立着好些身着便服的太监和侍卫。&ldo;陛下来了，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rdo;

&ldo;兴之偶发，闲逛至此。&rdo;顿了顿，皇帝问，&ldo;听闻你去阮府吊唁去了？&rdo;

&ldo;到底与阮夫人相识一场，她的死也与我有点干系，我心里不安，烧柱香，愿她早登极乐。&rdo;

&ldo;看不出来，你倒是有仁有义。&rdo;皇帝皱眉说，&ldo;阮夫人的死……说起这事朕心里颇有点光火。&rdo;

敦律耶早就得到消息，太后把四姑娘关进冷宫后，皇帝心里不快，两人起了龃龉。肚子里暗笑，嘴巴却说：&ldo;太后娘娘也是担心陛下龙体，情有可原。&rdo;

皇帝带点忿然地说：&ldo;朕非三岁小儿，淌几点鼻血，又有什么大碍？&rdo;

敦律耶哈哈笑着，说：&ldo;难得陛下今日大驾光临，请给敦律耶一个机会，请陛下喝一杯薄酒。&rdo;

皇帝想念四姑娘，求而不得，心里正烦躁着，点点头说：&ldo;也罢，咱们今日一醉方休。&rdo;

敦律耶引着皇帝进花厅，上了酒菜，又叫一群舞伎上来。领舞的女子年约十七八，丰辱肥臀，眉眼艳丽，姿色不俗。不过皇帝后宫环肥燕瘦的女子太多了，既有四姑娘和谢贵妃这种艳丽如海棠花的，又有杜梦华这种人淡如ju见之望俗的，是以领舞姑娘虽然颇有点异域风情，他却也只是扫了一眼。

酒过一巡，一股无名躁热突起，绮念齐飞，再看领舞女子，顿时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皇帝神智犹在，惊异地看着敦律耶。敦律耶笑了笑，凑近他低声说：&ldo;陛下身子躁热，我叫人改进药方，这回服下的药物温补滋润，保证陛下yu死yu仙之余，龙体安康。&rdo;说罢，拍拍手，其他歌伎都识趣地退了下去。他自己也跟着退下。

那日服药后与四姑娘一番的滋味有别于从前，皇帝一直心里记挂，这会儿血脉俱贲，那滋味便又重新浮上心头，顿时眼冒邪光地看着领舞女子。领舞女子叫桑美，原本就是专门调教出来媚惑他的，举止自然极为大胆放浪，各种技巧，各种姿势。

后宫全是良家女子，哪里尝过这种狂野滋味？几番到云霄，又几番落回地上，如此折腾，一宿已过。皇帝只觉得身心俱空，手脚发软，回到宫里，还没有睡踏实，已到早朝时间，勉强起来，坐在金鸾殿，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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