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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听他这么说，裴清殊站在皇帝的角度上想想，发现还真是这样。

母亲不理解，后妃没法说，儿子们又是利益相关者……

做皇帝，还真是挺苦的啊。

尤其是一个没主见、还不得不做出决断的皇帝，心里就更难受了。

&ldo;那，大臣们怎么说呢?&rdo;裴清殊不想在皇帝面前过早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就把锅往外面推：&ldo;唔……我听先生说，父皇不是有一个内阁，里面有很多很厉害很厉害的阁老么?&rdo;

许是因为裴清殊尚且年幼，没有参加到夺嫡之争当中，皇帝对他说话很放心，也不藏着掖着：&ldo;阁臣们的意见不一。有人说立嫡，有人说立长，还有人说立贤……跟没说一样!&rdo;

裴清殊见皇帝十分头疼的模样，赶紧爬了起来，跑到对面去给皇上按摩太阳穴。他力道不大，可这份孝心，让皇帝忍不住面露微笑。

他拉住裴清殊的手，温和笑道：&ldo;好了，别揉了，怪累的。也是朕不好，不该跟你说这些烦心事的。我们殊儿不用想这么多，只要开开心心地长大就好了。&rdo;

裴清殊乖巧地说：&ldo;只要父皇开心，殊儿就开心。&rdo;

&ldo;你呀!&rdo;皇帝被他哄得心花怒放，&ldo;你这机灵样子，叫朕想起你令仪姐姐小的时候了。她小时候也惯爱这般躲在朕怀里撒娇，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再过两年都要嫁人了。&rdo;

&ldo;两年?父皇不打算多留皇姐几年么?&rdo;

&ldo;她也不小了，寻常人家像她这么大出嫁的也不在少数。亲事都定了，等两年已经是极限了。&rdo;皇帝怕他舍不得令仪，便安慰他说：&ldo;放心，咱们不兴那些不许公主随意回宫的规矩。她若想回宫，宫门随时都为她敞开。&rdo;

说起规矩这两个字，裴清殊突然想起了四皇子和左大姑娘的事情。趁着皇帝脸上还带点笑意的时候，裴清殊大着胆子问道：&ldo;对了父皇，我听人说，宫里有个皇子不能娶左家女儿的规矩，到底是不是真的啊?&rdo;

皇帝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ldo;这是谁跟你说的?&rdo;

裴清殊露出怕怕的表情：&ldo;我也忘记是谁了，可能就是听宫人们说的吧……&rdo;

皇帝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裴清殊了，连忙挤出一个慈爱的笑脸来，拍拍他的手道：&ldo;别怕，父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rdo;

裴清殊有些失望地说：&ldo;也就是说，只要是裴家的子孙，都不能娶左氏女子为妻了?侧妃也不行么?&rdo;

皇帝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道：&ldo;是这样的，左家不必送女子入宫选秀，这是襄皇帝自己留给左家的特权。至于皇子和宗亲们……朕记得宗亲之中，还是有人娶左家女孩儿的。像你九皇叔，就是在朕登基之后，娶了左氏女为续弦。只是皇子，好像就没有了。&rdo;

裴清殊想了想，似乎能够明白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想当皇帝的皇子，自然会避嫌，不会娶左家的女子。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为了避免麻烦，也不会优先选择娶左氏女。像四皇子这种，和左大姑娘产生了感情的纯属意外，属于极少数的特例。

皇帝见他问起这个问题，忍不住笑道：&ldo;怎么了，难不成我们家小殊儿看中了左家的小姑娘，想要让父皇给你赐婚么?&rdo;

&ldo;当然不是了!&rdo;裴清殊矢口否认，&ldo;殊儿只是一时好奇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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