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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投影的青年相片清晰细致,连他耳侧的小黑痣都能清晰看见。
他长高了,腰身看起来依然柔软,黑发乖巧的搭在额前,手里拿着包好的蛋糕对着另一个男人笑的甜软。
两人之间的气氛任谁都能看出感情浓厚。
可一个阴诡的强奸犯,凭什么要对他笑!
沈亦不是第一次来白家,车停在了一旁的小院子,两个老人住的地方不大,院子里也种了许多白蔷薇,只是冬季都没开,枯败的枝被修剪后就显得有些空荡萧条。
沈亦和沈酌一进庭院就看到白家外婆在不远处张望着。
“外婆,怎么等在外面不进去。”
老太太笑着过来,鹤发一丝不苟的固定,穿着中国式旗袍,外头还套着一件大衣,一看到沈亦手里的蛋糕脸就笑成了一朵花,“回来吃饭怎么还买东西,小亦,冷不冷啊?”
“不冷。”沈亦笑着扭头看了眼沈酌,给她看身上西装外明显不合身的大衣,“沈酌比较冷。”
闻言老太太白了一旁的大孙子一眼,哼了声,“他才不冷,老太太心冷!”
老太太热情的挽住沈亦胳膊往里走,噘着嘴抱怨,“真是的,每次都要打电话才回来吃一次饭,好像我们两个是没孙子的孤寡老人一样……”
沈亦无奈的看了沈酌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哄哄不高兴了的老太太,沈酌这才揉了揉鼻梁山根,带着笑给老太太扯了扯掉了一半的披肩,轻声道:“外婆,过两天要下雪了,别老往外跑,摔了怎么办。”
“谁老往外跑了!沈帜呢?他又跑哪儿鬼混去了!为什么不来看外婆?”
老太太不高兴了,她以前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本就看不惯沈嵘那种人,如今沈帜因为会所和码头成天在外跑,怎么看怎么不着调,每每他来都会被老太太教训。
“外婆,沈帜这几天出差了,等他回来就来看您。”别墅内暖气充足,一进去热气就熏红了他的脸,沈亦脱下大衣交给迎上来的佣人,打开精心挑选的蛋糕送了过去,“外婆,我买了您最喜欢的蛋糕,来尝点。”
这一下就将话题扯开,老太太眼睛一亮,吩咐人拿下去切了送过来,喜滋滋的拉着沈亦坐沙发上吃了起来,“还是小亦好,惦记着外婆爱吃蛋糕。”
“回来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白老爷子站在二楼对沈亦笑了笑,看到他旁边的沈酌时笑意就收了回去,“上来。”
沈酌起身深深看了沈亦一眼,才转身上楼,沈亦从空气中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
“少吃点甜品,晚上还要吃饭。”
白老爷子看着老太太,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就见老太太立刻点了点头,笑着“嗯”了声。
每次他来都能看出两个老人的感情深厚,想必他们的女儿也一定是温柔的,可惜……
沈亦突然想起了沈遇,他已经很久不主动想起他了,毕竟曾在他心上划过一道滚烫的灼痕。
也教他学会了不去相信任何人。
沈亦端着蛋糕突然没了什么胃口,长睫掩盖住思绪,突然,他就听到一旁的老太太道了句,“小亦,对不起……”
“?”沈亦一脸茫然,扭头老太太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蛋糕,眼神愧疚的过来抓他的手,叹息道:“上午沈嵘来过了。”
沈亦身体瞬间僵直,挺着脊背,两只手捏在一起搓了搓,闭着眼轻轻笑了声,他大概知道沈嵘说了什么,所以一向严肃的老爷子今天才会破天荒的对他笑。
“对不起小亦,我真的没想到那两个不争气的会那样对你,对不起……”老太太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嘴唇动了动,“我女儿走的早,沈嵘那个猪狗不如的根本就不管他们,将他们扔在庄园不闻不问!”
“把他们也养成了如今不顾别人感受的小混蛋,他们的妈妈多温柔和善啊!我、我知道的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老太太抬起手抹眼泪,强奸自己的哥哥这种事,身为被宠爱长大的老太太根本无法想象,她许久没哭的这么伤心了,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歉。
沈亦的心也被一把刀钻着,这是几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道歉。
可是老太太和老爷子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成了他的监护人,他们需要道什么歉呢?需要道歉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别哭,外婆,我没事,他们现在对我很好。”沈亦温柔抹去老太太眼泪,像是告诉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老太太立马握紧了他的手,“那你想过走吗?如果你想离开,我跟外公会尽力帮你。”
楼上传来了争吵声,准确来说是老爷子一个人的骂声,十分生气的样子,“你们两个混账!是土匪吗?怎么做出这么、这么……”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传来,老太太立马站起身不安的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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